昨天報賬時小雅的態(tài)度對老徐的自信心是一個打擊，這一打擊直接影響到老徐的精神狀態(tài)。

坐在辦公室，老徐又一次打起了盹。

這兩天有點像陽春三月，出奇地暖和，暖風吹得老徐醉，趴在桌上就想睡。但老徐對自己說，不能睡，不能睡。于是老徐從抽屜里摸出了一本電影雜志，有聲有色地看了起來。

屋里很靜。只有日光燈在發(fā)出嗡嗡的聲音，像是有一架小型偵察機，盤旋在辦公室的上空，監(jiān)視著屋里的一切。

小江在電腦旁打北京地區(qū)婦女用尿不濕的策劃方案。而小宋的位子依舊空著。

小宋死后，公司一直沒再招人。這證明了小宋的存在毫無意義。不光如此，后來，老板發(fā)現(xiàn)，沒了小宋，對公司而言，產(chǎn)生了一種開源節(jié)流的效果。

辦公室里少了一個人，立刻冷清了許多。說實話，以前，老徐挺討厭像小宋這樣的女人，因為自己難看，就對一切漂亮女孩和所有男人表現(xiàn)得深惡痛絕。但她死后，老徐覺得，也許，這也是一個人的可愛之處？

有時，下班時，老徐站在小宋的桌子旁邊，垂手肅立，仿佛小宋正趴在桌上偷偷地看書。

老徐知道，小宋最愛看*，并從小說中得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用不著這些了。

小宋的世界里充滿了快樂。

整個上午很靜?；緵]有什么事兒。中間小江過來問老徐一個字。老徐就告訴她。

策劃案是老徐寫的，字跡龍飛鳳舞，經(jīng)常會遇到小江看不清的字。當然，有時，有的字挺清楚，小江還是要問。老徐也不在意。好在小江身上有一種比較好聞的香水味，小江一過來，氣味撲面而來，香風繚繞。老徐一邊用余光欣賞著小江隆起的胸部，一邊一本正經(jīng)地對小江加以指導。

中間小江給老徐倒水，老徐點頭致謝。

后來老徐覺得很無聊，在電腦上玩起了空當接龍。玩了一會兒，覺得更加無聊了。

因為與小雅鬧別扭，新家裝修的事兒老徐一直都沒有顧上。只是中間給那個包工頭打過幾回電話，回話說放心吧，我們保證質(zhì)量，接著就是什么“一握客戶手，永遠是朋友”之類的話。后來老徐說，有問題我可不給錢。那邊說“放心吧放心吧，我的手機沒電了”，然后就掛了。

老徐還是決定要去看一看。

就這兩天吧。老徐想。

中午吃飯前，老徐的電話響了。當時老徐正撅著腚低頭找東西，電腦桌底下一片狼藉。

“幫我接一下電話?！崩闲炷X袋扎在電腦桌底下，甕聲甕氣地說。

小江把電話接了。

等老徐從桌子底下像一只老烏龜一樣鉆出來時，看到電話正在自己鼻子底下。小江白白的手握著電話，一副義正辭嚴的表情。

小江沒有像以前那樣說：徐經(jīng)理，電話。

老徐接電話，說了句謝謝，然后，接了起來。小江則猶豫了一下，將老徐的飯盒放在了老徐的桌子上，同時扔下一張飯票，自己一言不發(fā)地出了辦公室。

從那邊連續(xù)的喂喂聲，老徐已經(jīng)聽出來了，是小姬。但直到小江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老徐才接著說：“干嗎，叫貓呢?！?/p>

電話那邊，小姬笑了：“叫你呢?！彼f。然后不依不饒地說，“好家伙，讓秘書擋我。那女孩夠厲害，攔著問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