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檢查完后，讓阿春留下來打點滴。

“算了?！卑⒋赫f，“拿點藥得了。”

大夫看著阿春，說：“最好輸液。不過，看你?！?/p>

小雅在一旁說，“輸液吧。”

“算了?！卑⒋汉軋詻Q地說。然后，聲音低低地對大夫說，“大夫，麻煩你給開個方子。我吃點藥就行。從小就怕打針?！闭f著，阿春對大夫笑了笑。

大夫低下頭，唰唰地寫下了兩行天書。

小雅站在阿春的旁邊，輕輕扶著她的肩膀。

從醫(yī)院出來，阿春說：“我們找個藥店吧，醫(yī)院里的藥比外面貴很多?！?/p>

小雅跟著阿春走過了半條街，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家藥店。

算完賬，阿春掏錢，但從兜里翻了半天，錢還是不夠。阿春的臉上帶著疲憊的神情，苦笑了一下：“歡歡，出來得急，錢忘帶了。”

于是，藥錢由小雅付了。到了阿春家的樓下，小雅又爭著把的錢付了。

在電梯里，阿春嘆了口氣，像是對小雅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我該，上班了。老待在家里，錢都花光了，也不是個事?！?/p>

阿春的臉很蒼白，像是曾經(jīng)的白紙，現(xiàn)在已寫滿歲月的痕跡。

在酒吧，小姬喝醉了，說了一通醉話，像什么“徐哥徐哥我愛你呀”之類的。老徐在一旁應(yīng)著，同時說著：“別喝了別喝了?！弊詈?，老徐也醉倒了。

在醉倒之前，小姬嗚嗚地哭了。老徐問了半天，她也不回答?？尥曛笥中?。笑完之后又罵賈老師不是個好東西。老徐在一旁哼哼唧唧地答應(yīng)著，自己如墜霧中。

老徐自己也不知道幾點離開的酒吧。只知道當(dāng)時酒吧里靜悄悄的。出來后，街上也靜悄悄的。當(dāng)時小姬整個人纏在老徐身上，老徐則身體傾斜地上了馬路邊。剛好在附近趴活的一輛出租開過來。

“去哪兒？”司機(jī)是一個獐頭鼠腦的男人。

“我家。”小姬說。

“你家在哪？”老徐問。

這時司機(jī)在車?yán)锿低档匦α恕?/p>

“南邊。”小姬說完，就不吭聲了。

老徐把小姬推到了車?yán)?，說：“先往南開吧。”

轉(zhuǎn)了半天，才找到了小姬的住處。小姬也是在一個小區(qū)內(nèi)租的房子。這時整個小區(qū)內(nèi)靜悄悄的。老徐一邊摟著小姬的腰，一邊把的錢付了，打發(fā)司機(jī)走開。

樓里的電梯停了。好在小姬住五樓。老徐氣喘吁吁地連拖帶拽把小姬往樓上拖。走一段之后，老徐就停下來呼哧呼哧地喘氣。進(jìn)門之后，老徐把小姬推在雙人床上，自己也癱軟在一邊。

當(dāng)晚，小雅在阿春家睡的。

阿春沒有提醒小雅往家打電話。

而老徐，像一頭死豬，在小姬家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晨光中。三里屯。在往來穿梭的人群車流之中，一輛清障車把老徐的捷達(dá)車拖走了。像拖一條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