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太感興趣

老徐最近比較忙。小雅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小雅最近對老徐的事情不太感興趣。小雅已經(jīng)覺察到了這一點變化。

有時候，小雅會給老徐打個電話，但更多的時候，是老徐打過來。

就在小雅和老路在咖啡廳里望著長安街上的擁堵的車流時，小雅的手機響了。

小雅低頭瞅了一眼手機號。是老徐的。

“干嗎呢?！崩闲煸陔娫捘沁呂ばδ?。

“沒事兒?！毙⊙诺哪樕夏疅o表情。

“沒事兒干嗎呢？”

“沒事兒能干嗎？”

老徐那邊停了一會兒，像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小雅在電話這邊已經(jīng)看到了老徐的心思。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小雅說。

“我今晚上有個應(yīng)酬?！崩闲煺f，聲音低低的，“那個衛(wèi)生巾廠的總裁助理要我請他吃飯。”

“那就吃唄。”

“那，今晚上，你自己做點吃得了?！?/p>

小雅聽老徐說完，本想說“我今天晚上也不想回家吃飯”，但想了一下，沒說出來。

放下電話，老徐坐在辦公桌前定了定神。老徐原以為跟小雅請假很難的，為此老徐準(zhǔn)備了兩套方案。但沒想到小雅連問也不問。這令老徐心里空落落的。

今天晚上要請的是一個姓于的老家伙。五十了。特喜歡摟著比他女兒還小的小姐，一雙老手極不老實，摸上摸下的。平時，這老東西總是旁敲側(cè)擊地要老徐給他安排活動。老徐每回都支支吾吾應(yīng)付過去。終于有一天，老于忍不住了，往老徐這兒打了個電話：

“小徐啊?！?/p>

“呀，于助理，不，于總。您有何吩咐？”老徐一邊說，一邊在寫字臺前坐直了身體。

老徐說話的時候，用余光瞄了四周一眼。小江和小宋正抻著脖子往自己這邊看，神情活像草原上探起身來四下察看敵情的土撥鼠。

“我說，小徐呀，你們最近表現(xiàn)可有問題啊?！?/p>

“于總，您說，我們哪兒不好？我們注意?！?/p>

于總在電話那邊喝了一口水，聲音極大。老徐趕忙把聽筒拿遠一點。同時轉(zhuǎn)臉沖小江和小宋指了指話筒，作出一臉痛苦的表情。看老徐這樣，小江和小宋從桌子前站起來，躡手躡腳來到老徐身邊，靜靜地站著。

老徐聽到電話那邊于總劇烈的咳嗽聲。連續(xù)不斷。

“于總，您怎么了？沒事兒吧?！?/p>

“他奶奶那個熊，叫一個茶葉棒卡著嗓子眼了。”于總說到一半，又接連咳嗽了兩聲。

“于總，你千萬別著急千萬別著急。有什么話您慢慢說?！崩闲煺f完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緩了有半分鐘的工夫，于總終于接著說話了：“我說，小徐呀，不能因為熟就干活偷懶呀?！?/p>

“哪兒敢呢?！?/p>

“你這個小徐，別給我油腔滑調(diào)。你看看你這次的那個北京，那個什么衛(wèi)生巾市場報告寫成什么樣子了。簡直是一團糟。”

“沒有?！?/p>

“沒有什么，沒有？我說錯了嗎？”

“沒錯沒錯?！崩闲爝B忙辯解說，“我是說，我們調(diào)查做得非常認真?！?/p>

“你們是怎么調(diào)查的？你倒是說說看。”

“我們搜集了大量的國內(nèi)外資料?！?/p>

“唉，我說小徐，調(diào)什么調(diào)，查什么查，你就別蒙我了。不就是手指頭動兩下，上網(wǎng)劃拉點資料么。你以為我們白給你錢呀？”

于總說這些話時，老徐把聽筒離耳朵多遠了一些，為的是讓小江和小宋聽得清楚點。

“不行的話我就另換家公司了?！蹦沁叄诳偮犉饋硗ι鷼?。

“別別，千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