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座位上,又合起眼睛,慶幸自己沒把他的話當(dāng)一回事,沒去向他追問詳情。然而,坐在機艙里,我心里卻回味著在湖邊所感受到的那股激奮。若是這個人真的知道手稿的下落,那對我不是一條很有用的線索嗎?我若不去問他,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答案。
在心中我又盤算了一會兒,最后終于站起身來,走向機艙前部的座位,在走道中段找到了他。他身后正巧有一個空位。我走回機艙后部,告訴空服員我要換位子,然后把我的行李搬到那個座位去。過了幾分鐘,我拍拍那人的肩膀。
“對不起,”我說,“我剛聽你提到一部手稿。你指的是在秘魯發(fā)現(xiàn)的那部嗎?”
他顯得很驚訝,隨即露出戒備的神色?!皩?,就是那部?!彼t疑地說。
我報上姓名,然后解釋說,我有個朋友最近去過秘魯,回來告訴我有這么一部手稿存在。他松了一口氣,自我介紹說,他是紐約大學(xué)歷史系助理教授韋恩·杜普森。
談話的當(dāng)兒,我發(fā)現(xiàn)鄰座那位男士露出了惱怒的神色。他正舒舒服服靠著椅背,想好好睡個覺。
“你見過這部手稿嗎?”我問這位教授。
“見過部分,”他說,“你呢?”
“沒見過,但我的朋友把手稿提到的第一個覺悟告訴了我。”
鄰座那位男士換了個坐姿。
杜普森看了看他:“先生,對不起,我們打擾你睡覺了。能不能麻煩你跟我換個位子?”
“好吧,”那位男士說,“這樣大家都方便?!?/p>
我們?nèi)颊镜阶叩郎希缓笪蚁茹@進(jìn)靠窗的座位,讓杜普森坐在我身旁。
“告訴我,你對第一個覺悟知道多少?”杜普森問道。
我躊躇了一會,心中盤算著如何向他說明:“我想,第一個覺悟指的是,察覺人生中有神秘的事件發(fā)生,可以改變我們的一生,也就是感覺到人生背后有某種力量在運作?!?/p>
這樣的回答,連我自己聽了也覺得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