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鳴聽罷，感到心里很熱乎：“云晴，我知道，目前我們還站在兩個不同的陣營里，但是我相信你哥哥，也相信你！有你們的幫助，我相信，我一定會成功的！好了，咱們一言為定，我該走了，我的兄弟姐妹們還都在等我呢?！?/p>

黃云晴說：“好吧，那……我們就暫時分手吧?！?/p>

陳一鳴說：“再見……”

陳一鳴走了幾步又突然站住了腳，轉(zhuǎn)回頭來——說道：“此一別，不知何時相見？看到你和你哥都好好地活著，我很欣慰！……不管我們在什么陣營，我和你、和你哥哥都是朋友和兄弟！一鳴無以回報。唯有軍禮相贈！”

陳一鳴說著，挺起胸膛，恭恭敬敬地向黃云晴敬了一個軍禮。

黃云晴激動地望著陳一鳴，不覺心潮翻滾：“陳大哥。戎馬征戰(zhàn)，險象環(huán)生，希望你……多保重！”

陳一鳴聽罷，也不禁心潮翻滾：“記住了……你也多保重。”

夜，更加地黑了……向著各自方向走去的兩個人，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11

兩天以后，在南京市郊的一座山巔上，握著無聲手槍的蝴蝶刺客正對著不遠處靶子上的中村照片進行著射擊練習(xí)。

隨著輕微的腳步聲，陳一鳴走了過來：“怎么樣，準備好了嗎？”

蝴蝶立刻站起身來一個立正：“報告陳教官，我準備好了?！?/p>

陳一鳴望著她搖搖頭：“不是問技藝上，而是問心理上——”

蝴蝶不禁低下了頭：“我……準備好了！”

陳一鳴見了，高興地點點頭：“這次行動……就看你的了?！?/p>

蝴蝶說：“我明白……保證完成任務(wù)！”

陳一鳴說：“好，我這就去安排?！?/p>

陳一鳴說完，轉(zhuǎn)身走去……走了幾步，又站住了——說道：“蝴蝶，如果你還有顧慮……可以不去?！?/p>

蝴蝶望著他，表情堅毅：“國破家亡——我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p>

陳一鳴點點頭：“行動一旦開始，你就再也沒有退路了——你將孤身一人置于中村的掌控之下！行動能否成功，全靠你一個人的決定……如果出現(xiàn)危險，我們不可能馬上趕到；中村的手段你也很清楚，你很可能會殉國的?！?/p>

蝴蝶的臉上現(xiàn)出了慘淡的微笑：“如果真能以身殉國——那將是對我父母在天之靈的告慰。”

陳一鳴輕輕地噓口氣，拍拍她的肩：“活著回來，你還有個兒子在重慶?！?/p>

“是，陳教官！”蝴蝶應(yīng)了一聲，莊嚴地響陳一鳴敬了個軍禮。

陳一鳴也舉起右手，鄭重地還了個禮。

蝴蝶問：“陳教官，什么時候行動？”

陳一鳴回答：“今天晚上?！?/p>

晚上，在破廟里，一面簡要畫著中國地圖圖形的白布鋪在桌子上，白布上紛亂地簽著陳一鳴、冷鋒、書生等七個人的名字。

陳一鳴率領(lǐng)冷鋒、書生等人肅立在桌子前，莊嚴地舉起了右拳——

陳一鳴領(lǐng)頭莊嚴地說：“我宣誓！”

眾人跟隨：“我宣誓！”

陳一鳴繼續(xù)說：“國家在上，吾等莊嚴宣誓。”

眾人跟隨：“國家在上，吾等莊嚴宣誓……”

陳一鳴說：“人不分男女老少，地不分南北西東，皆有抗戰(zhàn)守土之責！戰(zhàn)端自開，吾等茍且偷生，不曾為國犧牲。此次行動，為吾等首戰(zhàn)！殺敵報國，此其時矣！吾等決心死戰(zhàn)，為國戰(zhàn)死，事極光榮！寧為戰(zhàn)死鬼，不做亡國奴！”

眾人說：“寧為戰(zhàn)死鬼，不做亡國奴！”

眾人宣誓完畢，陳一鳴面容肅穆地走到桌子前，拿起油燈將畫著地圖的白布點燃了……白布很快便燃燒起來，火光映紅了他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