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鋤子。怎么樣？”

“我很好，十字鎬，你要保重??！”

露易絲皺了皺眉：

“鋤子？十字鎬？”

“對不起，這是我們自由法國軍隊的習慣。我們用工具給人起外號。一開始他們還叫我‘耙子’，可我覺得這個外號不吉利 耙子(R teau)和輸(rater)音類似。--譯者注。我希望外號能給我?guī)砗眠\，我選得不錯吧，你不覺得嗎？”

露易絲確實很開心。雖然嘉艾爾來了還不到一分鐘，但她已經(jīng)喜歡上這個小姑娘了。嘉艾爾似乎餓極了，到處搜尋侍者的身影。此時，皮埃爾正從吧臺處盯著露易絲，嘴角露著一絲微笑，嘉艾爾的目光和皮埃爾的目光無意中相遇了。一位侍者走來等她點菜。

“小姐，想吃點什么？”

“我要一份酸醋韭蔥、一份薯條牛肉、一塊朗姆酒松糕、一杯啤酒和一杯黑咖啡。”

露易絲發(fā)現(xiàn)她脖子上戴著一根金項鏈，項鏈的掛墜是一個帶浮雕的金色十字架。這是個信教的科學家，可在她身上這兩者一點也不顯得突兀，絲毫不令露易絲反感。

“您在戴高樂那里除了培訓如何破壞德軍設施之外還做些什么？您去前線執(zhí)行過任務嗎？”

“沒有，這是我唯一的遺憾，”嘉艾爾回答說，“制作炸彈卻無法親手引爆，時間長了真覺得有些無聊，就像活兒只做了一半?！?/p>

“和我在一起您可以把活兒干到底。我建議您去法國。”

嘉艾爾示意露易絲住嘴，因為侍者端著酸醋韭蔥過來了。嘉艾爾攤開餐巾，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請原諒我先開吃，因為我快餓死了?！?/p>

“要讓我真正原諒您，還是請您先回答問題吧！”

“我是很想回法國，可是很遺憾，我不能回去。我的老板是戴高樂，而不是丘吉爾。這是個原則問題?！?/p>

露易絲睜大眼睛：

“原則問題？可是您早知道我是特別行動處的人，您為什么還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