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一聽起來有些刺耳,心里有些不快,胖女孩子貼著她的背散發(fā)出低廉的粉脂香味。藍一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抓輕點,頭皮都被你抓破了”。
小姐沒有吭氣,下手輕了,臉上也沒有多少笑模樣。臨到洗完,小姐揉背掐肩按摩時,藍一冷著臉拒絕了,她站起身拿臺子上的梳子打算梳頭發(fā),嫌太臟放下了,只用手拔拉,魯爾看著架勢也停止按摩站起了身。
出來,藍一也不理他,魯爾拂著她的肩說:“怎么了?”
藍一甩甩頭發(fā)說:“很熟嘛,常來吧”。
“哪呀,還是以前和萬一來過的”。
“我早知道你們以前常進城,至于做些什么都聽別人說過”。
“呵呵,吃醋呀,沒有的事”。
藍一撲哧一笑:“關(guān)我什么事,我才沒那么無聊”。藍一歪頭看一眼魯爾說:“所以你們都不敢得罪司機,對馬山那么寬容也在情理之中了,你們干的壞事只有司機最清楚噢”。
“你呀,想象力太豐富,你等我一會”。魯爾說完進了家花店,背著手出來,笑咪咪地走到藍一面前拿出一只玫瑰花:“有什么得罪之處敬請原諒,請受老生一支花以示歉意”。藍一滿心歡喜地接了過來,拿到鼻子下嗅嗅,一股清香直撲面門。藍一想起什么似地說:“現(xiàn)在沒事了,該給老段打電話了吧”。
“別急,我們到咖啡店坐會兒吧,老段完事了自會聯(lián)系我們”,魯爾一臉的無所謂。
二人進了南山咖啡店,上午的咖啡廳空無一人,兩人坐在了上次坐的地方,一個靠窗的位置。要了兩杯咖啡,藍一依然不加糖。魯爾倒是加了幾大塊方糖還放了奶,他攪著杯子有點奇怪地問:“你為什么不愛加糖也不加奶,不苦嗎?”
藍一望著窗外說:“奇怪嗎?不加糖很好,原汁原味才能真正感受咖啡的味道,體驗生命過程享受人生真諦”。
魯爾仰躺了身子一臉地狐疑:“也太邪乎了吧,你呀,就喜歡胡思亂想把簡單的事情復(fù)雜化,生活就是享受而不是受苦”。
“也許吧,每個人對生活都會有不同的感受,也許和經(jīng)歷有關(guān)吧”。藍一低頭啜了口咖啡。
“你有什么經(jīng)歷呀,年紀輕輕的,說來聽聽”。
“沒什么經(jīng)歷,有也不告訴你”藍一沖魯爾做了個鬼臉。藍一接著說:“感覺你自這次出差回來有些變了”。
“什么變了呀,我變了嗎?”
“是呀,真變了,變得沒那么壓抑不開心了,不會是和梅次他們一起打麻將、吃飯建立了深厚友情,變得‘同流合污了’吧”。
“變什么呀”。魯爾輕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但馬上又正色道:“人沒有那么容易變的,只是想開了,你想,和他們斗什么狠呀,這里的公司遲早會曇花一現(xiàn),大家終會回去,所以與其在這兒較勁費神還不如好吃好喝做自己份內(nèi)的事拿屬于自己的那份工資,打著哈哈湊合著過就什么都順了”。
“你不會這次出差上哪個廟里燒了香,受了洗禮變得這樣想的開了吧?”藍一還是不相信。
“當然想開了,人就怕想明白了,生存的首要就是要學會適應(yīng),和人過不去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恩,這話有點道理,有點禪的味道,來,為你的大徹大悟咱們干一杯”。藍一端起咖啡杯和魯爾碰了一下。
耳邊又響起了那首“回家”的曲子,這首曲子今天聽來并沒有多少傷感,因為有魯爾,他的存在讓她有種歸依感。藍一聽著聽著想起了江河,這人在干什么呢?藍一的眼神有些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