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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辦公室里的情事(1)

欲謀 作者:蔣蔚


作為辦公室主任藍一自認不是個稱職的人,因為她并不想做出什么豐功偉績也沒有什么野心。只想把每天的工作完成好,遵章辦事、平安無事就行??偨?jīng)理梅次從不要她這個辦公室主任跟著,有事史伍自然而然會出現(xiàn),好多屬于辦公室主任的事史伍都代勞了。藍一并不計較也不在乎得失,反落個輕松自在。

畢竟在一個遠離城市的小山溝里,少了許多繁文褥節(jié),少了許多無謂的應酬,這讓她很心慰。藍一認為應酬是天底下最最無聊的事,不想笑也得笑不想說也得說,還得裝出一幅歡天喜地的姿態(tài),仿佛面對的是八百年前沒有會到的古親。女人做這個角色看起來應是得心應手的,可承受的更多,不僅要面對一幫借酒裝瘋耍賴的男人的親密接觸,還得在不卑不亢中表現(xiàn)女人的魅力去完成任務,這種分寸的拿捏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做到的。

面對男人,他們很難忽略你的女性身份,似乎你每完成一件事都與你的性別有關而和角色、能力無多大關系。這種應酬中暗藏的曖昧讓藍一難受,她無法做到游刃有余,更何況她本身就是個不善于言辭不善于交際的人,能把這個主任繼續(xù)做下去,藍一首先感謝的是這里的隔世環(huán)境,唯一不可避免的是這狹小圈子的思想問題,而這個問題總是和男人、女人聯(lián)系在一起,對于藍一這樣一個未婚女性來說,也只好硬著頭皮解決了。

這事竟然發(fā)生在老范身上,這個一口一個君子在上的老同志意然會去“調(diào)戲”一個女臨時工。他的方法很簡單也很傳統(tǒng),先打著幫忙的旗號靠近這位長著暴牙的農(nóng)村婦女,說,“你一個婦道人家力氣太小,我來幫你砸?guī)族N吧”。這是老范將茶水挑到車間看見一位戴口罩的女人艱難地掄起小鐵錘砸成品鐵時,而動了男人的俠氣和惻隱之心時說的話,老范最初絕沒想到這是個門牙前突長得像豬八戒的女人。

他的初衷可能就是想幫忙,接下來,再幫忙就隨理成章了,女人也接受了他,沒事的時候老范就會湊上去砸?guī)族N乘機和女人拉點家常。等到有天女人干完活從澡堂出來,老范看見她的尊容也沒多大奇怪,他意然已從感情上接受了她,他覺得女人也一定讀懂了他的心。

于是,又一個下午,老范蹲在女人身邊手起鐵碎的當兒,覺得時機成熟的他如阿Q般說出了下面一句話:“秀英(女人的名字),我想和你睡覺”。然后如阿Q般羞澀地望著女人,期待女人也如他般羞澀地點頭。女人還真看了他一眼,然后飛快地站起身扯掉口罩,手捂面孔、一聲嚎哭地跑了。接下來倒是應了吳媽這個角色的劇情發(fā)展,然后整個廠子都知道老范調(diào)戲農(nóng)村婦女未果這件事。這件事在院子里傳的沸沸揚揚,演義的里面加了農(nóng)村婦女英勇抗范的情節(jié),一時間人們在唾棄老范的同時也在傳頌當?shù)貗D女是多么的貞潔,當然這都是院子里楊天手下的閑人們的話題。中忠公司的這群外地佬(院子里的人對他們的稱呼)見怪不怪的,大多認為楊天們少見多怪,這不過是一個老同志久居異地很正常的生理反應和需要罷了。

可楊天還就揪住了此條不放,并要挾說不給說法就讓女人去狀告老范,其氣焰高漲大有勢不罷休的態(tài)勢。為了公司在本地的威望繼續(xù)升值,為此,總經(jīng)理梅次專門組織開會商量計策,魯爾的說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說:“楊天歷來不是個善茬,但也從未如此撕破臉地叫板,他是個很會做“人”的人,他一定有什么目的,我們得知道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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