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你的意見,”鄭萍如說,“我學(xué)過一點(diǎn)賭技,不太精通,但是還可以應(yīng)付像文震亨這樣的人?!?/p>
“真的?”丁盛興奮起來,“如果這樣的話,咱們倒是可以一拼?!?/p>
“不過,趙教授肯定不會同意。”
“咱們先不告訴他,”丁盛說,“等咱們把書弄到手,他問起來再說?!?/p>
“這樣好嗎?”
“咱們的目的正當(dāng),是為了保護(hù)古籍,到時再把錢給文震亨,不是皆大歡喜嗎?”
丁盛陪著鄭萍如在街上等車。他偷看了鄭萍如幾眼,月光下的她美得不可方物,丁盛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情愫。眼前過去幾輛空車他都沒叫,只想跟她在這里多待一會兒。
他想說點(diǎn)什么,但又一時想不到。此時他藏在口袋里的手汗津津的,他怕再來車鄭萍如就走了,于是鼓足勇氣,說:“不如去前面喝杯咖啡?”
鄭萍如回頭瞥他一眼,笑著說:“好啊?!?/p>
他們往前走,進(jìn)了一間咖啡館??Х瑞^里坐著幾個華人,非常安靜。他們坐在角落里,各自要了咖啡,丁盛在杯子里加些糖,用勺子攪著。
鄭萍如也喝了一口咖啡,問丁盛:“你父母在上海嗎?”
“他們早死了?!?/p>
“哦,”鄭萍如說,“跟我一樣,我父母也都不在了?!?/p>
“那你不是過得很艱難?”
“我姑姑把我?guī)Т蟮模澳暌踩ナ懒??!编嵠既绲难鄣谆^一絲落寞,“我不知道什么是艱難,因?yàn)槲也恢朗裁词切腋?。”她依然神情平淡,仿佛說的是別人。
丁盛回憶起幼年時在太湖與玩伴捉魚的情景,慨嘆捉到大魚是他那時最快樂的事;鄭萍如說小時候能夠得到姑姑繡的荷包特別開心。他們都很快樂,他們從來沒有和朋友談?wù)撨^這些事,因?yàn)樗麄兌紟缀鯖]有什么朋友。不知不覺間兩小時過去了,鄭萍如要回去,丁盛想送她回家,她拒絕了。
丁盛唯有目送著她曼妙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盡管如此,這仍舊是美妙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