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方覬覦的方志

威廉對丁盛非常滿意，執(zhí)意要與他喝一杯。他給丁盛倒了一杯波爾多葡萄酒，說：“我的葡萄酒是1880年的，專供法國皇室飲用，非常地道?！彼约阂驳沽艘槐?，輕輕搖晃酒杯，紫紅色的液體慢慢旋轉(zhuǎn)，他用鼻子聞聞，露出非常享受的樣子。

丁盛喝了一口，澀澀的，并不覺得怎么好。

“威廉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告辭了?！?/p>

威廉啜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挺直腰板用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對丁盛說：“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我很喜歡你?！?/p>

丁盛嘴上笑著表示感謝，心中卻有些反感。他已經(jīng)看透了威廉惟利是圖的嘴臉。

“我做書商是兼職，我還有別的工作，所以我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書的生意上，所以，”他的灰色眼睛充滿期待，“我非常需要一個助手，像你一樣聰明、有能力的助手。每個月八百塊，還有分紅，你愿意幫我嗎？”

丁盛正想找份工作，聽威廉一說，不禁心動了：“承蒙賞識，我也很感興趣，但是我想了解你是怎么做的，還有，我應(yīng)該怎么做？”

威廉拿起酒杯，舉起來向丁盛示意，然后喝了一口：“我主要是把從中國收來的珍本運到巴黎、倫敦、華盛頓這樣的大都市。你知道，敦煌莫高窟藝術(shù)品的問世震驚了整個世界，他們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神秘東方國度的文化，所以，中國的古籍受到了收藏家、藝術(shù)家和情報機構(gòu)的追捧……”

“情報機構(gòu)？他們要古籍干什么？”丁盛不解。

“他們利用古籍研究中國和中國人，包括中國的資源，中國人的文化特性和行為習(xí)慣，然后制定出適合中國人的外交政策。”

波爾多的酒精并沒有麻醉丁盛的神經(jīng)，他聽明白了威廉這番話的意思。美國的情報機構(gòu)利用這些古籍研究中國人，他多少感覺有點不安。但是，每月八百塊的酬勞非常具有誘惑力，他現(xiàn)在比以往任何時候更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