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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擂臺·誰保護了誰(1)

飛花青離傳之刺客傳奇(上) 作者:月裹鴻聲


( 一 )

一聲蟬鳴,愈顯林中幽靜,觸動兩下心思。

“居然有蟬了,今日什么日子?”

“六月初九吧?”

“唉……”

“唉……”

“沈公子為何嘆氣?”

“想起一個不幸身故的朋友,光陰可真是不留情面,再有一月,便是伊人兩周年忌日了。”云舒苦笑一下。

“伊人?叫什么名字?”

“輕夢,秦輕夢?!?/p>

“好名字,自在飛花輕似夢……”

“柳姑娘又為何嘆息?”

“我啊,也想起一個不幸身故的人,再有一日,便是他的忌日了。”青離扁著眼睛道。

“是嗎,那還真巧?!?/p>

各位看官,這兩句聽起來差不多的話,你可明白其中不同含義?

不錯,云舒所念之人,是他深懷感情的一個女子;青離所說之人,是她此次“生意”的目標……

青離這張單子,是三月初十接下的,也就是說,在六月初十之前,信封里寫著的人一定要從世上消失。青離雖然嘴上說馬上就是他的死期,心中此時著實焦慮:她之所以犯案后每每冒著留下線索的危險也要留下“不恕”二字,用現(xiàn)代的話說,是為了快速樹立“品牌”,而只要一單違約,便將會大大損害該品牌信譽度??刹恍业氖牵@次路上多災多難,目前雖緊趕慢趕已經(jīng)到了京城附近,按說就是目標對象的活動范圍了,但只剩一日,能不能找到目標都難說,更別提摸清目標的習性乃至設(shè)計一個謀殺陷阱了。

“對了,我們這幾經(jīng)折騰,只怕柳不恕早已經(jīng)犯過案子走了?!痹剖娴?,“那我可真就是勞而無功了?!?/p>

“聽說那柳鷂子神出鬼沒,沈公子怎么知道她的行蹤?”青離不動聲色。

“呵呵,雁過留聲,既然柳不恕總要接單子和人打交道,便有人會知道其所去的大概方位。例如這最新消息,據(jù)說是京城一個小官的兒子遭惡霸打死了,放話要找天下第一刺客來尋仇,我便猜度柳鷂子會往幽州來。”

“下次這種委托人可以殺掉嗎?”青離心想,嘴上問道:“這事為何不找官府?緝拿一個惡霸多大點事。”

“具體不清楚,我在錢塘接到的傳書,語焉不詳?!?/p>

言談之間,那樹林漸漸稀疏、道路漸漸寬闊起來,約又行了半日,二人拂去清幽佛意,再入俗世紅塵。賣茶湯、豆腐腦、烤白薯的挑販,箍桶箍碗的修理匠,擔著水粉花樣賣的婆子都在兩旁栽有碧沉沉楊柳的青石官道上穿梭著,各色吆喝混成一片,遠遠地可以看見紅墻黃瓦的鼓樓與灰墻綠瓦的鐘樓,正是京師無疑。

回到闊別三月的家鄉(xiāng),云舒藏不住地眉開眼笑,左顧右盼,指指點點那京城風物給青離看。

“怪也,銀錠橋一帶向來人頭攢動,今兒個街面卻為何如此冷清?”

“無怪。你看那里――”

云舒依青離目光看去,只見碗口粗大木高高搭起的一個擂臺,上掛著紅綢花團,被里三層外三層黑壓壓的人群圍得水泄不通。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二人便催馬過去看看。

前面擠不進去,云舒索性站在馬背上眺望,那擂臺之上已立有二人,一人身長丈余,虎背熊腰,青面裸胸,隔著這么遠,都能看見胸前大簇的黑毛,感覺有點惡心;另一人高約八尺,均勻雄健,頭戴武松帽,腳踏功夫鞋,看裝扮是個賣藝或者走鏢的武師。俄頃,那大漢略抱一抱拳,算是行過武者見面禮,便出手相交,臺下鑼鼓也頓時忙活起來,打得喧天價響。

“馬二哥,你這身好肉,如何不去試試?若得了那三千兩銀,下半輩子也不愁吃喝?!痹剖媾赃?,一個提著一籃梨的路人與另一人搭話道。

“嗨,我倒是想,一個窮箍桶的,連上臺那三兩銀也拿不出來。”

“賣梨的官兒,你休在這兒鬼迷心竅地胡話,潘虎那廝手下已經(jīng)幾條人命,給你三兩銀,你去不去?”又一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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