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慘呼,嚇出一身冷汗。
進入視線的是――天花板?
對了!我現(xiàn)在在秦朗學(xué)姐家,那剛才是睡著了嗎?
搖一搖像椰子一樣“庫庫”作響的腦袋,我立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黯然很銷魂的事實:
我居然躺在地板上?
“可以松手了吧……”
身側(cè)有比夢中更陰沉沉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看,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書桌旁邊,而李軒然正坐在電腦前,右手握住鼠標(biāo),而他的左手……
視線順著胳膊向上滑,我的手正緊抓住李軒然左手的手腕。
難道我睡著的時候一直握著他的蹄子?
“媽呀?。。 ?/p>
我再次尖叫,跟見著了毛毛蟲一樣,瞬間把他爪子甩飛,力氣大得如果把手甩脫臼了都不會奇怪。
李軒然漫不經(jīng)心地晃手:“小腿被你摸過了,十八摸也唱過了,大爺也喊過了,現(xiàn)在怎么知道不好意思了?”
“騙人~~~~~~~~”我抱頭尖叫,心中驚疑不定。我真的做出這么丟人的事情了?可醉酒后的記憶半點也無。
某些個自戀狂會不會以為我投懷送抱?我的臉由紅轉(zhuǎn)紫再轉(zhuǎn)為黑,最后死灰死灰。
“為吃豆腐奮不顧身,”而某人還不停地落井下石:“剛才手指都快被掰斷了也不松手,用針扎也沒用,很有江姐的風(fēng)范?!?/p>
針扎?居然用針扎?我抬手看,發(fā)現(xiàn)虎口果然凝有一顆朱砂痣一樣的小血塊。
蒼天憐我~~~
雖然我從來不曾指望自己醒來的時候會有某人靠在床邊睡得像個天使,我一動他便驚醒然后端茶遞毛巾用心地伺候著,但但但但但,被人用針扎?李軒然,你這是人會干的事情嗎?!
我抓過桌上的一支筆正準(zhǔn)備捅死他,秦朗學(xué)姐推門進來,一聲驚呼:
“哎呀,琢衣你怎么在地上?”
李軒然活動著他的手指:“鼠標(biāo)在呼喚我的手~~~”
“不是叫你來人的時候表演含情脈脈的戲碼嗎,握著手啊遞毛巾啊!”
“又不是直接扔地上,我有給她墊被子啊!”李軒然回答得理直氣壯,那表情仿佛在說,你看我真誠的臉啊~~
迎接他那張真誠的臉的,是只超大碼的拖鞋。
原來方才夢里那種高處跌下來的痛感源自現(xiàn)實刺激啊。我翻著白眼消化著李軒然與秦朗亂七八糟的對話。
把這兩人的話綜合起來得出的信息就是:
雖然之前本人喝得爛醉,但我高超的帥哥雷達并未罷工,在被人抬進客房的時候,靠著本能準(zhǔn)確地抓住了李軒然的手腕,其后一直緊抱著不放,使之被迫在床邊候著――難怪做夢時夢見自己抓著什么東西呢。
不幸的是,當(dāng)具有強大威懾力的秦朗學(xué)姐撤離后,本該躺在床上做豌豆公主的我,被不耐煩的李軒然當(dāng)麻袋一樣,直接從床上扯下來砸到地上。在地上拖行千山萬水后,來到電腦前。李軒然坐在電腦前處理圖片,而我就這樣被扔在地上的一床被子上――或許他無聊時還會把我當(dāng)踏板踩,用那雙打過小強的拖鞋。
“你的人馬上就到,本想叫你的,沒想到你像感應(yīng)到了一樣,準(zhǔn)時醒了?!鼻乩式o我遞了杯水。
奇怪,怎么知道我渴的,秦朗學(xué)姐真貼心。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秦朗安撫地笑笑:“你睡著的時候也一直在哭,邊睡邊哭?!?/p>
我愕然。
這時,門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