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可以過得很快,一個星期也可以過得很慢。
頭頂著浴巾,身體泡在溫水里,我仰望著天花板開始認真回想自己度過的這驚心動魄的一周。
星期一,正常的一天,期待生日,過得很快。
星期二,揮淚告別十九歲,邁入二十歲大關。一大早莫名其妙多了個哥哥,下午被白癡醫(yī)生告知失憶,晚上吃飯碰到陰森森美形男,比電影還精彩的一天!
星期三,疑似陰森森美形男的左安丞轉學到班上,居心叵測地對我說“幸會”。
星期四,正常的一天,觀察了左安丞很久,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附帶:被滿校園的左安丞后援會圍追堵截,差點奔完整個校園三圈。
星期五,遇到館林大樂隊的主唱嚴琳,被告知校草競選會上要和她一起參加神秘賽事,神秘在什么地方,司北辰這廝說時辰未到之前就算死也不會告訴我( = =||| ),只通知下周開始有特別集訓,還不許遲到。
“唉……”我長長地嘆了口氣,早知道這個禮拜可以過得這么離奇,我怎么就沒想到先去買他幾大摞彩票呢!
遺憾地念叨著彩票彩票彩票,我懶洋洋地從浴缸里爬起來,然后……然后,在我就要爬出“警戒線”的剎那,我的目光突然觸及某個東西,再然后……再然后,我就慢慢地、慢慢地、像個機器人一樣爬回去,把自己重新深、深、深、深地埋到水里。
該死!我把這個人忘了!我竟然把這個人忘了?。?!
這不能怪我!我說過我根本就不記得有這么個哥哥,我也一點都不認為自己的腦子有問題,盡管那個白癡醫(yī)生說我失去記憶什么的,可是我對于他的論斷根本就嗤之以鼻。原因之一是,如果我真的曾經(jīng)與洛睿一起生活,就算我把他徹底忘記,兩人一起生活時所培養(yǎng)的生活習慣也不會隨著記憶退化而消失,我不會吃飯的時候總是習慣只放一副碗筷,不會回到家習慣性地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也不會……洗澡不鎖門……
“我敲過門了?!毕噍^于我的窘迫,站在門口的洛睿倒是顯得從容不迫,“你沒回答?!?/p>
“嗯……這樣啊……嗯……有……你有什么事嗎?”
“你把內(nèi)衣掉在走廊上了?!甭孱P了揚手。
轟――我的臉燒起來了,太……太……太……丟臉了?。。?/p>
“我放在這里。”隨著咔嗒的關門聲,洛睿的腳步聲漸漸地遠去了。
一直到那腳步聲消失了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敢從浴缸里爬出來,雖然爬的時候動作還是有點偷偷摸摸的。
對于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奇怪哥哥,看來是時候好好調(diào)查他一下了,我暗暗地下了決心,將洛睿撿到的內(nèi)衣不情不愿地套到了身上。
“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近期還不會。”
“不加快點步伐嗎?對方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吧?”
“那是他們的事?!?/p>
“你對自己還真有自信。”
“洛睿?”我伸出手敲洛睿虛掩的房門,一面疑惑地從門縫往里偷看。洛睿在跟什么人說話,臺詞聽起來簡直就像黑社會要作案一樣。
聽到我的聲音,門內(nèi)兩人的說話聲頓時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洛睿在門內(nèi)喊:“進來?!?/p>
“你有客人?”我漫不經(jīng)心地問,懷疑地打量著洛睿的房間,“我來給你拿水果?!?/p>
在我的印象中,這原本應是一間陳設簡單的客房,而現(xiàn)在映入我眼簾的卻是一間完全充滿了房間主人個人風格的臥室,簡潔、實用……還帶點冰冷,這就是洛睿的臥室,他說他住了二十五年的地方,我才不相信。
“沒有。”洛睿頭也不抬地伏在桌上寫著什么。
“???可是我明明聽到……”我驚訝地喊,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房內(nèi)除了我們兩人再沒有其他人,那剛才在跟洛睿說話的到底是誰?
“你開電視了嗎?”
“我房間里不放電視?!?/p>
“可是我剛才聽到你和什么人在講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