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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蘭貴族的后裔(3)

雙面的克里斯蒂娜 作者:(澳)瑪?shù)铝铡ゑR森


坐落在喀爾巴阡山脈和波羅的海環(huán)抱之中,波蘭一直處在貪婪無比、掠奪成性的鄰國之間。在十個世紀的進程中,波蘭一直受到多種因素影響,這包括自中世紀以來歐洲所經(jīng)歷的重大移民運動、民族沖突還有十分重要的經(jīng)濟變化。

這個國家曾多次遭受敵人攻擊、占領(lǐng),甚至一度從歐洲版圖上消失。但不管怎么說,它還是幸存了下來,總將自己的身份保留得完好無損。因為波蘭人具有強烈的愛國情結(jié),特別是在受到外來壓迫者的威脅或統(tǒng)治時,這種情結(jié)表現(xiàn)得最為明顯。波蘭歷史就記載了在外來統(tǒng)治下,人民發(fā)動的一次又一次愛國起義。不管代價如何,波蘭人總會誓死捍衛(wèi)祖國。波蘭是個幸存者的國度,在數(shù)個世紀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中,沒有什么世俗權(quán)力可以摧毀人們對祖國的熱愛和自豪。

在父親的教誨下,克里斯蒂娜成了一名技藝嫻熟的女騎手。那時在她生活中,馬廄成了她的精神家園。再也沒有什么比坐在馬具室里,傾聽馬童、馬夫閑聊更讓她開心的了??死锼沟倌裙亲永镉幸环N對寶馬良駒本能的喜愛,這是基因上的返祖現(xiàn)象。她那些辭世良久的斯卡貝克家族的祖光就是在馬鞍上度日,也是在馬鞍上咽下最后一口氣的。

有人仍然記得克里斯蒂娜參加的第一場比賽。那時她只有十歲出頭,宛如羽毛一樣輕盈。她體重太輕了,以致最后獲勝的賽馬的主人博賓斯基上??死锼沟倌群髞碓陂_羅遇到了博賓斯基上校,他在那里指揮著喀爾巴阡輕騎兵部隊作戰(zhàn)。心里暗自納悶,這小姑娘在終點究竟該如何勒住賽馬??吹娇死锼沟倌仍诒荣愔羞b遙領(lǐng)先,博賓斯基上校突然靈機一動,他命人把克里斯蒂娜騎的那匹賽馬的伙伴帶到賽場上。當克里斯蒂娜策馬飛奔到終點時,賽馬看到了自己的伙伴。正如博賓斯基上校所預(yù)料的那樣,賽馬立刻就止住了步伐。

正是在馬廄里,克里斯蒂娜首次遇到了小安德魯·科爾斯基。安德魯?shù)母赣H從自己的莊園瓦布涅把兒子帶來和十歲大的克里斯蒂娜玩耍,而他則和斯卡貝克伯爵商談農(nóng)事。瓦布涅莊園歸塔爾諾夫斯基家族所有,后來成了斯?jié)善仗┗易宓呢敭a(chǎn)。

安德魯對這次見面的記憶非常模糊。他只記得有過這么一回事,記得自己喜歡盯著斯卡貝克家里的馬群看。因為和克里斯蒂娜一樣,他也愛馬如命。從三歲起,他就一直騎著自己的小馬駒玩耍。這次普普通通的會面對安德魯或克里斯蒂娜都無關(guān)緊要,但卻引起了命運女神的極大興趣。她忙著在這兩個孩子之間穿針引線,直到終于有一天,兩人的命運變得息息相關(guān),個人的命運和祖國的命運緊密結(jié)合在一起。

如同斯卡貝克家族一樣,科爾斯基家族屬于波蘭的地主階層,他們和許多著名的波蘭家族都有聯(lián)絡(luò)??死锼沟倌鹊募胰讼矚g從政,做些慈善活動,但科爾斯基家族卻更側(cè)重于精神追求。他們信仰堅定,激情似火,為了實現(xiàn)信仰敢于反對任何壓迫,這使那些壓迫者深感頭疼。

科爾斯基家族最早居住在立陶宛。1863年1月起義爆發(fā)時,安德魯?shù)臓敔斠闳蝗硇牡赝度氲窖芰艿膽?zhàn)斗中去。和許多朋友一樣,他被流放到了西伯利亞。在那里,他邂逅了也處于流放之中的普措伊勒基家族。小伙子愛上了索菲·普措伊勒基,這對年輕的情侶就邁入了婚姻的殿堂。

當他們最終獲準返回波蘭時,卻發(fā)現(xiàn)科爾斯基的家產(chǎn)被充公了,不過索菲家的卻幸免于難,所以小科爾斯基就租借了一塊土地,精心照理,經(jīng)營得非常成功。

科爾斯基的妻子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學(xué)習(xí)波蘭語,能讀書寫字。既然那時根本無法得到波蘭語課本,她就嘗試著自己撰寫教科書??茽査够拮拥呐θ〉昧司薮蟪晒?,她勇敢地從編寫課本,轉(zhuǎn)而創(chuàng)作小說,最后成了一位著名的愛情小說家。

科爾斯基夫婦生育了幾個孩子。其中兩個男孩身體強壯,長相俊美,但小兒子斯坦尼斯拉斯卻身材矮小。因為幼時患了小兒麻痹癥,他終生遭受跛足的折磨。雖然身體殘疾,這卻沒有妨礙他在學(xué)術(shù)界成就一番輝煌的事業(yè)。他獲得了農(nóng)學(xué)和化學(xué)雙博士學(xué)位,還一度成了克拉科夫大學(xué)的校長。他非同一般的成就在于:他成了騎士貴族的一名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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