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前因后果你都已經(jīng)想過了，對嗎？”

“還沒有。我不知道兇手是怎么選中他們的，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選中他們，不過我確實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我們路上花了一個半小時，交通很忙。”

“我們？”

“我有一個司機(jī)，因為我現(xiàn)在還不能開車?！?/p>

她不做聲。話一出口，麥凱萊布就后悔了，他真不該把司機(jī)說出來，這讓他的弱點(diǎn)暴露無疑。

“我們必須開始行動了，”麥凱萊布說，“我們原以為這些受害者是隨機(jī)的，以為案犯作案是選中地點(diǎn)，而不在乎受害者，可現(xiàn)在我的想法變了，受害者是事先選好的，是被鎖定的獵物。兇手找到特定目標(biāo)，然后跟蹤他們，再靠近他們。我們必須了解他們的背景，必須找出一個交匯點(diǎn)，也就是他們的共同點(diǎn)，比方說某個人、某個地點(diǎn)、某個瞬間……這共同點(diǎn)要么把受害者扯到一快兒，要么把受害者跟無名案犯扯在一起。我們?nèi)フ舀D―”

“等一等，等一等?！?/p>

麥凱萊布馬上打住，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聲音由于激動而越來越響了。

“詹姆斯·科德爾身上有什么紀(jì)念品被盜走嗎？你認(rèn)為他從自動取款機(jī)上取的錢是件象征物嗎？”

“我不知道什么被盜走了，但肯定不是錢。這起兇殺案以搶劫為幌子，錢只是其中的一個道具。錢不是一種具有象征性的私人物品。另外，他是從取款機(jī)里拿的，而不是從科德爾身上?！?/p>

“結(jié)論是不是下得太早了？”

“不，我十分肯定，的確有東西被拿走了?！?/p>

“有的話我們早就應(yīng)該看到了，整個過程錄像帶上都有?！?/p>

“格洛麗亞·托里斯被殺的過程錄像帶上也都有，但是沒有人留意到十字架被拿走那一幕?！?/p>

溫斯頓在椅子上轉(zhuǎn)了個身。

“我不知道，這看上去好像還……我有話要問你，不過不是針對你個人的。你是不是把以往在局里時的一貫風(fēng)格帶到這個案件里來了？”

“你的意思是我太夸張了？你覺得我是想回到過去的做事方式，而且現(xiàn)在在走老路，是嗎？”

溫斯頓聳了聳肩，這些話正是她心里想說卻沒說出口的。

“我不是故意要這樣做，杰依。事實擺在那里，它本來就是這樣。當(dāng)然，耳環(huán)也可能別有用意，也可能毫無用意。但是要是在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是我知道的，那么就是這種事情，就是這些人。我知道他們，清楚他們是怎么想的，也清楚他們會怎么做。我在這里感覺到了，杰依，罪惡，就在這里?！?/p>

溫斯頓奇怪地瞅著他。麥凱萊布猜想也許對她的懷疑自己反應(yīng)不應(yīng)該這么激烈。

“科德爾的那輛雪佛蘭郊區(qū)越野貨車不在錄像里。你有沒有仔細(xì)檢查過他的車？你給我的那堆文件里可沒有任何有關(guān)――”

“不，它沒有被碰過?？频聽柎蜷_錢包后就放在車座上，只拿了銀行卡去取款機(jī)取錢。要是兇手去過他的車?yán)铮瑧?yīng)該早就把他的錢包拿走了。我們看到錢包還在那里，就沒有再檢查。”

麥凱萊布搖搖頭說：“你還是從搶劫案的角度看問題。要是它真的是一樁搶劫案的話，不仔細(xì)檢查貨車的決定是對的?？梢遣皇悄?？他是不會到車?yán)锶ツ米咤X包的，這東西太顯眼。”

“那會是什么東西？”

“我不知道，反正是別的?？频聽柦?jīng)常用這輛貨車，整天開著它在高架橋上跑，這輛車就像是他的第二個家，里面可能會有很多私人物品，兇手要拿走的應(yīng)該是其中一樣，比方說照片，后視鏡上的掛件，旅行日志，你想吧。貨車在哪里？千萬要告訴我它還被扣押在局里?！?/p>

“沒機(jī)會了。案發(fā)幾天后我就還給他妻子了?！?/p>

“這輛車很可能已經(jīng)被清理過并賣掉了吧?！?/p>

“事實上還沒有。就在一兩個星期前，我還和科德爾的妻子談?wù)撨^這輛chevy農(nóng)夫車，她說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對她來說，這車太大了，而且總給她一種不好的感覺。她原話不是這么說的，你懂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