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維基早起給大家做了咖啡和烤餅。用完早餐，他們都到了屋外，霍利斯把瑪亞的貨車檢查了一遍。他往油箱里加了一夸脫油，用鄰居家一輛廢車的牌照換下了貨車上的牌照。然后到他的儲物間里翻騰了一會兒，給加布里埃爾找來了塑料水瓶和幾件衣服，一個長長的紙板箱，用來隱藏短槍，還有一份地圖，好讓他們找到去亞利桑那的路。

瑪亞計劃把摩托車放在貨車上――起碼到出了加利福尼亞地界――但加布里埃爾反對這個提議?！澳闾^慮了，”他跟她說?！熬驮谶@一秒鐘，洛杉磯高速路上起碼有幾萬輛交通工具。我就不明白塔布拉怎么能找到我?！?/p>

“做搜尋工作的不是某個人，加布里埃爾。塔布拉可以通過電腦連通高速路的監(jiān)視攝像系統(tǒng)。就在此刻，一個電腦掃描程序正在傳輸圖像，查找你的摩托車牌照。”

5分鐘的爭執(zhí)之后，霍利斯在他是車庫里找出一些尼龍繩，把加布里埃爾的背包綁在他摩托車的后座上?？瓷先ナ锹唤?jīng)心地、臨時性地固定一下背包，實際上是用背包把牌照遮擋住。加布里埃爾點點頭，發(fā)動了摩托車，而瑪亞也爬上了她的貨車。把窗玻璃搖下來，她向霍利斯和維基點頭致意。

此時此刻，維基已習(xí)慣了哈樂根的方式?，攣啺l(fā)現(xiàn)，“謝謝”或“再見”這樣的話很難出口。也許她的舉止確實是粗魯或無禮的，但維基判斷，這里邊是另有原因的。哈樂根接受了重大的囑托：用他們的生命保衛(wèi)游俠。那就只能把與外人的友誼看做是一種負(fù)擔(dān)。這也是他們只雇人而不交人的原因――用起來方便，放棄也不可惜。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得特別小心，”她對霍利斯說?！八祭验_發(fā)出通過電子交易進行追蹤的手段。他們也做了基因移接方面的實驗――利用遺傳變異的動物來殺人。你最好的辦法就是嚴(yán)格要求自己，但結(jié)果仍然難以預(yù)料。塔布拉的計算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在各種方程式中，隨機應(yīng)變的等式最難計算。”

“你只管寄錢來，”霍利斯說?！皠e擔(dān)心我。”

霍利斯推開自家車道上的門。加布里埃爾先出，瑪亞跟上。貨車和摩托車慢慢沿街巡行，拐過一個彎道，兩輛車都不見了。

“你怎么看？”維基問?！八麄兡馨踩珕幔俊?/p>

霍利斯聳聳肩膀?！凹硬祭锇栆恢边^的是非常獨立的生活。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來自哈樂根的命令?！?/p>

“那你怎么看瑪亞？”

“我在巴西打過巡回賽。在第一回合開始時，你來到繩圈中央，裁判做簡短的交代，你呢，盯著對手的眼睛。有些會看比賽人已在那一刻看出了比賽的結(jié)果。其中的一個在那里假裝勇敢，而贏得比賽的人，目光略過障礙，已到達這段路的盡頭?！?/p>

“瑪亞就是這樣的人？”

“她接受死亡的可能，這似乎嚇不倒她。這一點，對于一個戰(zhàn)士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優(yōu)勢?！?/p>

***

維基幫著霍利斯洗盤子，打掃廚房?；衾箚査欠裨敢飧黄鹑W(xué)校，上5點鐘開始的課，但維基說不，多謝了。該回家了。

他們在車上沒說話?；衾挂恢痹陬┧?，可她沒回看他。維基早晨沖淋浴時，出于好奇心，像偵探那樣仔細(xì)搜查了浴室。在洗漱臺底下的抽屜里，她發(fā)現(xiàn)了一件干凈的睡袍，一罐噴發(fā)定型劑，衛(wèi)生巾和5把新牙刷。她并不指望霍利斯禁欲，可是，5把牙刷，每個都有各自的缸子，這提示出不少于5個女人，曾先后脫下她們的衣服，躺到了他的床上。到了早上，霍利斯會起來煮咖啡，開車送女人回家，扔掉用過的牙刷，在重新開始。

到了鮑德溫山附近維基住的那條街，她讓霍利斯把車停在拐角處。她不想讓母親看見他們在車?yán)?，然后從家里跑出來。喬塞塔會把最?yán)厲的指責(zé)投向霍利斯――她女兒的反叛，全都起源于和這個男人的秘密關(guān)系。

她轉(zhuǎn)臉面對霍利斯?！澳阆朐趺醋?，讓塔布拉相信加布里埃爾仍在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