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跟我說說――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

“圣殿騎士團(tuán)組織起來又被摧毀。但還是有人活了下來?！?/p>

“誰？”

“哈樂根。他們中間的一個是我的父親，斯帕羅?！?/p>

沉默。然后，電話那頭的人輕輕地笑了?！澳愀赣H會為這一刻感到欣喜。他品嘗到了出乎意料。那么，你是誰？”

“勞倫斯·田川。我供職于常青基金會。”

再一次，沉默?！鞍?，啊，是啊，”那聲音沉了下去?！澳鞘亲苑Q弟兄會的團(tuán)伙的公開門面?！?/p>

“我想要知道我父親的情況?！?/p>

“這也許是真話。也許你是想誘捕我?！?/p>

“我會在這里再等一個小時，”勞倫斯說。“做個決定吧?！?/p>

他掛斷了電話，等著它爆炸，但什么也沒等到。5分鐘之后，一個沒頭發(fā)的大個子男人，昂首闊步地順著人行道下來，在一把柳條椅上坐下。此人肩膀上掛著一個黑色的金屬管狀物，勞倫斯意識到，他此刻看到的就是一個身背隱形劍的哈樂根。大個子男人的雙手都在風(fēng)雨衣的口袋里。他把一只手舉起來，召喚侍者，用法語說了些什么。

此人把右手重又插回到衣兜里。兜里大概是一把槍。也許是兩把。勞倫斯的腦子里閃過一幅畫面，此人手持雙搶同時開火，他和人行道上來往的行人無一幸免。

“掛斷電話是一種果敢的行為。我喜歡。也許你真是斯帕羅的兒子。”

“我有我父母坐在一起的照片。你想看的話，我可以拿給你。”

“也許我應(yīng)該先殺了你，”哈樂根說。

“那是你的選擇?！?/p>

法國人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澳悄銥槭裁匆八纴硪娢夷?？”

“我想知道我父親是為什么死的。”

“斯帕羅是日本碩果僅存的哈樂根。當(dāng)塔布拉雇傭野寇崽去殺三位著名的游俠時，他護(hù)佑這些人達(dá)8年之久。其中一位游俠是住在廟堂的和尚。野寇崽的頭目派了幾撥人馬去行刺，但刺客都是有去無回。當(dāng)然是斯帕羅抓住了他們，像花園里長高的野草那樣被鏟除了。與現(xiàn)代的許多哈樂根不同的是，他在行動中只用一把刀。”

“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怎樣抓住他的呢？”

“他在東京大學(xué)附近的一個公共汽車站上碰見了你母親。不管怎么樣，她能透過他的偽裝看透他的心。他們相愛了。她懷孕后告訴了自己的父母。野寇崽打聽到了這個消息。他們綁架了你母親，把她帶到大坂飯店的一間宴會廳。她被五花大綁，用繩子吊起來。野寇崽是想灌醉酒后奸污她的。他們殺不了斯帕羅，所以他們打算把他生活中惟一最寶貴的人糟蹋掉?！?/p>

侍者端來一杯白蘭地，大漢從兜袋里拿出手來。交通噪音，周邊座位上的談話聲，全都聽不見，惟一能聽到的就是大漢的聲音。

“你的父親扮成侍者進(jìn)入宴會廳，從送餐車下面抽出一把劍和一把短槍。斯帕羅襲擊了野寇崽，殺掉幾個，剩下的也被他打傷。然后他給你母親松了綁，囑咐她快跑?！?/p>

“她照他說的做了嗎？”

“是的。斯帕羅應(yīng)該能和你母親一起逃，但他的榮譽(yù)感太強(qiáng)烈了，他提著劍在宴會廳里轉(zhuǎn)，對那些還有氣的野寇崽執(zhí)行死刑。這中間，一個受傷的匪徒拔出槍，從背后擊中了你父親。當(dāng)?shù)毓芷木焓芰速V賂，掩蓋了事實(shí)真相，各報都說是黑幫火并?！?/p>

“那些游俠怎么樣了？”

“沒人保護(hù)他們之后，幾周內(nèi)就被尋獲，一一絞殺。一個名叫索恩的德國哈樂根飛赴日本，但已經(jīng)太遲了?！?/p>

勞倫斯目光垂下，落在咖啡杯上?！斑@就是發(fā)生的事……”

“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你是哈樂根的兒子，而你卻為塔布拉工作。惟一的問題是：你該當(dāng)如何？”

***

臨近會議開始時間更近了，強(qiáng)烈的恐懼感又攫住了勞倫斯。他鎖上了辦公室的門，但任何一個屬更高安全級別的人――像肯納德·納什――都可以進(jìn)來。下午3：55，他拿出林登隨蜘蛛一起寄來的收聽裝置，與筆記本電腦相連。監(jiān)視器上紅線出現(xiàn)，然后，他突然看到了會議室，耳機(jī)里也聽到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