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鷙點頭稱善。
說罷,兩人離開書房,前去召集武士。
無咎將伍子胥送出城外后,順原路返回家中,到家后,卻不見父親蹤影,詢問管家,管家只說老爺有急務(wù)要辦,卻不說去哪里了。無咎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此時國范和高鷙正率領(lǐng)著幾百精干武士,殺氣騰騰地前往孫家農(nóng)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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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孫武駕車來到農(nóng)莊門口,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莊門緊閉,有兩名農(nóng)夫在門口站崗值勤。孫武停下馬車,農(nóng)夫上前正要盤問,卻發(fā)現(xiàn)來人是孫武,頗感意外,連忙開門請入。孫武駕車駛?cè)朕r(nóng)莊。下車后,孫武讓農(nóng)夫?qū)⑽樽玉惆才旁谝婚g廂房,自己徑直奔向客廳。
孫憑正在客廳閑坐,孫武進來,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敘述一遍。沉吟半晌,孫憑問道:“你可知窩藏伍子胥該當(dāng)何罪?”
“孩兒實在沒有法子,才帶他來到這里。望爹爹恕罪?!?/p>
“人在何處?”
“西廂房?!?/p>
孫憑沖屋外喊聲“老柴……”
一個農(nóng)夫匆匆進來。孫憑對他耳語了一番,老農(nóng)夫得令后離開客廳。
孫武不知道父親要做什么,很是擔(dān)憂,道:“爹爹。孩兒知道藏匿伍子胥觸犯國令,也使孫家處于不利??晌楣幽酥伊贾螅獾匠槌枷莺Σ帕魍鲋链?。我們怎能茍且自保、見義不為?”
孫憑道:“現(xiàn)在無暇多言,帶我去見他?!?/p>
孫武以為父親同意收留伍子胥,不禁喜形于色,跟著孫憑出了客廳,來到伍子胥所在的廂房。
伍子胥見到孫憑,連忙跪倒在地,鄭重地說道:“在下幸得孫公子跟孫大人收留,相救之恩,殺身難報?!?/p>
“公子言重了。孫某對令尊早有耳聞、敬佩不已,得知老英雄遭小人陷害飲恨歸西痛心疾首。小兒不被謠言蒙惑,見義勇為、出手相助,孫某深感榮幸。”此刻的孫憑與平日判若兩人,孫武大喜過望。
孫憑又道:“不過……楚國使臣已經(jīng)向齊主公遞送外交文牒,希望齊國協(xié)助緝拿公子。眼下,齊國境內(nèi)到處是搜捕公子的密探。齊國幾位上卿又對孫某早有敵視,暗中布下不少眼線。我擔(dān)心你們的行蹤很可能已經(jīng)暴露。”伍子胥和孫武聽后擔(dān)憂起來。
孫憑接著道:“公子羈留此處,恐怕兇多吉少。”
孫武忙問:“農(nóng)莊要是還不安全,哪里才是安身之所?”
正在這時,剛才那名叫老柴的農(nóng)夫匆忙走來,看看伍子胥,欲言又止。
孫憑道:“但講無妨?!?/p>
農(nóng)夫這才道:“國范高鷙為首帶領(lǐng)一隊武士正朝農(nóng)莊趕來?!?/p>
孫武和伍子胥聽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孫憑卻泰然自若,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有多少人?”
“大概五六百人?!?/p>
“距此多遠?”
“至多三十里路?!?/p>
“果然不出我所料。伍公子,看來一刻也不能耽擱了,你們即刻就走?!睂O憑轉(zhuǎn)身對孫武道:“去馬廄挑選兩匹快馬,護送伍公子從南邊小道火速離開齊境?!?/p>
伍子胥不愿意連累朋友,道:“追兵已到,我要是現(xiàn)在走掉,豈不是給孫家?guī)頌?zāi)禍。不如我獨自迎出去,束手就擒,聽天由命吧?!?/p>
孫憑道:“事已至此,就算你束手就擒,我們也逃脫不了干系。只要你人不在,我自有辦法跟他們周旋。你們快走!”
伍子胥俯身向?qū)O憑深深施了一禮,跟著孫武匆匆離開。
此時屋中只剩下孫憑和老柴。孫憑道:“國范、高鷙并未稟報主公,而是擅自率領(lǐng)自家武士殺奔而來,其意圖,不言自明?!?/p>
老柴道:“他們以為農(nóng)莊全是耕田種地的農(nóng)夫,毫無還手之力,要借此機會鏟除我們孫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