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家名為田氏,但是早已自立門戶,與四大氏族無關(guān)?!?/p>
孫憑長嘆一聲:“恐怕紛爭一起,就無法置身事外了?!?/p>
“我孫家一心只想忠于君上、報效齊國。我們不會參與四大氏族爭斗,我相信君上也不會疑心于我?!?/p>
孫憑憂心忡忡,不以為然,但也不好說什么。
次日早朝,齊王宮內(nèi),晏嬰早無前日困頓之狀,精神矍鑠,立在眾臣之前。
“昨夜,王城軍營起火,軍尉田常出任官職便監(jiān)管不利,于軍中造成如此之失,已奪去田常之兵權(quán),任命高厥為新軍軍尉。眾位大人,可有異議?!”眾臣看著晏嬰皆不敢言。
晏嬰又對孫憑道:“孫大人,你田孫本為一家,我倒是想聽聽你之高見。”
“晏相處事一向按照國法,群臣都會擁護(hù),我孫憑對田常一事并無異議。”
晏嬰甚是滿意:“那是最好,田常也是朝中將軍,自然要征求諸位大人意見,才能決定。”
國范見時機已到,出列奏道:“啟稟君上,晏相,前日軍中四位軍長,找到了微臣,他們向微臣檢舉一人?!?/p>
晏嬰問道:“檢舉何人?”
“大司馬田穰苴……”
晏嬰自是知道國范心思,卻仍假意問道:“哦?司馬穰苴乃是朝中重臣,可不要誣陷他啊。”
國范將竹簡呈到了景公和晏嬰的面前:“所有證言,臣都逐條皆查證過?!?/p>
景公攤開竹簡,細(xì)細(xì)一看,登時面露怒容 。
而被檢舉的大司馬穰苴此時剛剛抵達(dá)齊國邊境。伍子胥親率士卒一路相送,直到此時才與幾人依依惜別,駕車歸去。
這時從齊國的國境,遠(yuǎn)遠(yuǎn)來了一隊人馬。為首將領(lǐng)高喊:“大司馬,我等奉君上之命,特來迎接大司馬。”
田穰苴露出欣喜笑容,在眾人簇?fù)硐聨е鴮O武與無咎進(jìn)了臨淄城門。
“孫武,無咎,你二人先回家吧,我去宮中參見君上。”孫武和無咎便請辭離去。
穰苴正欲進(jìn)宮,卻被適才迎接的將領(lǐng)攔住:“大司馬要往何處去?”
“我要先進(jìn)宮去見君上復(fù)命。”
“我在出城接大司馬之前,君上專門吩咐,請大司馬先行回府?!?/p>
穰苴縱然不解,也只得領(lǐng)了君命,回奔司馬府。
穰苴剛剛走進(jìn)司馬府,衛(wèi)隊隊長登時變了臉色,道:“來人啊,脫下田穰苴盔甲,將司馬府大門緊閉,不得讓田穰苴離開半步?!?/p>
穰苴大驚:“這是為何?我犯了何罪!”
衛(wèi)隊隊長冷笑道:“君上知你跋扈,特讓我宣昭你的罪責(zé),好讓你心服口服?!闭f罷從懷里拿出竹簡。
“田穰苴利用大司馬之職,與田氏一族結(jié)黨營私,任人唯親,導(dǎo)致軍紀(jì)廢弛,軍營焚毀,田穰苴難逃督導(dǎo)不嚴(yán)之責(zé)?!?/p>
穰苴申辯到:“我去參加弭兵大會,怎知國內(nèi)之事?”
“大司馬府內(nèi)違反祖制,故意用朱紅色之門,有不臣之心?!蹦侨藚s不理他,只是宣命。
“司馬府建造在先,我入住在后,所有建造,與我無干!”
“田穰苴居功自傲,違背禮制,當(dāng)日率軍返回都城,君上郊迎于外,田穰苴竟然傲居車上,不對君上施禮?!?/p>
穰苴大聲道:“此乃君上免禮,并非我有心傲慢! ”
“晉燕來犯,田穰苴依恃兵權(quán),枉殺莊賈,羞辱君上使者。”
“莊賈違反軍令,按律當(dāng)斬!”
“莊賈大人連夜處理公務(wù),讓軍長告假,你卻執(zhí)意殺了上卿立威,公報私仇,藐視君上!田穰苴,如此多的罪行,你難道還不認(rèn)罪?”
“冤枉,這都是強加在穰苴身上之罪責(zé),皆是一派胡言。穰苴冤枉!”
“我只管宣詔,您有什么冤枉,有機會對君上說吧!”說罷離開司馬府,司馬府的大門被重重地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