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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圣(六)(2)

兵圣 作者:高大庸


穰苴因戰(zhàn)功官拜大司馬,已是從前想也未想到的,如今聽田乞如此說,著實(shí)吃了一驚。

田乞舉起酒杯向穰苴道:“為了齊國之大業(yè),兄長也不可推脫啊。兄長手握兵權(quán),若能掌控朝政,豈不是更能發(fā)揮才能。再說,這并非小弟一人之心,而是滿朝文武之心。”

穰苴沉吟片刻,道:“若為齊國之昌盛爭霸,我自然愿為相國之位,只是晏相怎能輕易讓位?!?/p>

田乞聽穰苴被自己說得動(dòng)心,大是興奮,道:“兄長不必?fù)?dān)心,此事卻非一日之功,小弟早就為兄長謀劃好了。一切聽小弟的,小弟定讓兄長登上相國之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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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田乞奏道:“微臣前幾日查看守衛(wèi)王城之士卒,各個(gè)皆軍紀(jì)廢弛,疏于操練。守衛(wèi)王城之士卒承擔(dān)守衛(wèi)君上之安危之職,茲事重大。微臣心中,頗為憂慮啊?!?/p>

穰苴與田乞昨夜謀劃良久,然而終究不諳官場之道,此時(shí)不免緊張,雙拳緊握。

景公望向晏嬰:“哦,真有此事,這班士卒一直都是晏相統(tǒng)領(lǐng),為何成如此狀況?”

晏嬰仿若木雕,不答亦不辯。

田乞又道:“晏相一心輔佐君上治國,加之年歲已高,無暇顧及練兵之事,也是常情。臣以為,大司馬治兵有方,這班守城的士卒當(dāng)由大司馬親自操練,才能確保君上之安危?!?/p>

景公看看晏嬰,又看看田乞,依舊是沒主意。正不知所措間,國范出列奏道:“啟稟君上,此事萬萬不可。我國守衛(wèi)王城之士卒,向來都是由相國掌控。這已成為我齊國之祖制。怎能改為氏族所控?”

田乞道:“大司馬只是替晏相練兵,替晏相分憂,怎能說是掌控王城士卒?!?/p>

高鷙在一旁冷笑數(shù)聲:“王城士卒交到大司馬的手里,還能收回來么?”

景公見幾人爭執(zhí)起來,晏嬰又一言不發(fā),只得硬著頭皮問道:“大司馬,你可愿意替晏相練兵?”

“只要為齊國效力,穰苴愿替晏相練兵。”穰苴拱手答道。

高鷙隨國范與田家明爭暗斗多年,此時(shí)已隱隱料到田乞意圖,遂道:“我看就是把齊國的相國交與你穰苴,你也肯干吧?!?/p>

穰苴聽他說中,不禁臉紅語塞。

景公早已煩躁不堪:“你們都不必再爭執(zhí)了。此事還要聽聽相國主意。”

諸臣目光齊齊望向晏嬰,此時(shí)他不得不開口了。只聽他緩緩說道:“既然大司馬有意替老臣練兵,老臣正是求之不得。”

此言一出,無人不驚,朝堂之上除了景公糊里糊涂,眾人都知這意味著什么。

晏嬰又道:“我老了,很多事情,的確力不從心。君上,大司馬雄才大略,王城士卒就由大司馬統(tǒng)領(lǐng)操練吧?!?/p>

當(dāng)夜,田乞又在府上鋪排酒宴,賀喜穰苴,二人又是一番恭維,不用細(xì)說。這邊田乞與穰苴飲酒慶賀,那面國范、高鷙二人夜訪相府。

晏嬰正閉目養(yǎng)神,許久才微微睜開眼睛:“不知二位來找晏嬰有何事?”

高鷙道:“晏相,今日朝堂之上,田乞與田穰苴要奪相國之王城兵權(quán),晏相為何拱手讓出?”

晏子慢條斯理道:“誰統(tǒng)領(lǐng)不是統(tǒng)領(lǐng)。大司馬既然想操練,就讓他操練吧?!?/p>

“田穰苴統(tǒng)領(lǐng)全國兵馬,又掌控王城士卒,我怕一人獨(dú)大,對君上不利……”高鷙急道。

晏嬰微微一笑:“對君上不利?你是怕對你家不利吧?”

略一停頓,晏嬰又徐徐道:“齊國四大家族,為齊國支柱,缺一不可,我怎會(huì)讓你們兩家無立足之地?”

國范久歷官場,自是知道晏嬰意思,不過仍試探道:“晏相此言當(dāng)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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