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國兄不必過謙。當時在下只是隨口一說,在實戰(zhàn)中應驗,實屬牽強巧合,不值一提。國兄親臨戰(zhàn)場、奮勇殺敵、報效國家,實在令在下羨慕敬佩?!?/p>
無忌仍有不服,道:“日后,你我若有機會并肩作戰(zhàn),無咎愿與孫兄再比高下?!?/p>
孫武:“一言為定!”
國范和高鷙回到臨淄,不敢回家,直接去齊景公那里領罪。景公早就聽說前方失利的消息,又氣又怕,見兩人狼狽不堪的出現(xiàn),憤然作色:“國范、高鷙,你二位請戰(zhàn)出征,信誓旦旦說必挫晉燕敵軍,如今,我齊師敗績,損員近半。晉燕聯(lián)軍陳兵郊外,對我都城虎視眈眈。你倆如何向寡人交代?”
國范、高鷙磕頭謝罪。
齊景公,道:“寡人不要你們俯首認罪,寡人現(xiàn)在要的是退兵之策!”
“晉燕聯(lián)軍兵器精良、有備而來,加之敵帥宣叔詭詐,又逢下臣輕敵貿(mào)然進攻,才招致我齊師敗績。時值我國危難之際,下臣愿重整旗鼓、卷土重來。誓死于敵軍決戰(zhàn)!”國范道。
“你還要戰(zhàn)?寡人決然不會同意的。”
國范、高鷙兩人緊張的頭都不敢抬,磕頭如搗蒜。
景公看了看晏嬰,道:“相國,你有何計策?”
“事已至此,只能換將!”
“嗯。相國心中可有人選?”
“臣以為,田氏家族中有一人可力擔主帥重任。”
田乞以為晏嬰所指必是孫書,心中竊喜,于是朗聲附和道:“相國所言極是。退敵大任非田族老將軍孫書莫屬!”
田乞連忙又說:“大王明鑒。老將軍戎馬一生、戰(zhàn)功赫赫,深得齊軍上下仰慕敬重,拜孫書為帥實乃眾望所歸?!?/p>
齊景公無奈的點點頭:“嗯??峙轮挥凶寣O書老將軍臨危受命了。相國要舉薦的可是孫書?”
晏嬰?yún)s道:“臣舉薦的人雖同出田氏,卻不是孫書”。
齊景公與田乞同是一愣。
“此人是誰?”景公不解地問道。
“田穰苴!”
眾人皆驚,這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名字。
晏嬰壓著聲音對景公道:“田穰苴乃田完之苗裔,他雖為田氏一族,但因庶族出身,地位微賤,一向不被田氏正宗看在眼里,所以遷居東海之濱,厲兵秣馬、操演軍事。孫書雖德高望重、深諳兵法,但畢竟年事已高,不宜再領兵打仗。大王要想選拔良將退敵,沒有比田穰苴更合適的了?!?/p>
“若是如此,還不將他速速召進宮來,商議退敵大計?”
“臣已經(jīng)派人召他火速趕往都城,此刻應該快到了?!?/p>
聽到這個名字,空歡喜一場的田乞顯得特別激動,他憤憤的說:“啟稟大王,田穰苴乃田氏庶孽,一介魯夫。不抵孫書老將軍之萬一趾末,怎可擔當主帥大任?不妥呀?!?/p>
齊景公問道:“你可認識此人?”
“不曾認識。不過下臣曾聽說過關于他的不少劣跡?!?/p>
“講來!”
“此人興許跟隨孫書老將軍參加過一些末節(jié)戰(zhàn)役,可他不過是一名低微末將,對兵法戰(zhàn)陣知之甚少。據(jù)我所知,此人稟賦粗鄙、魯鈍頑劣、嗜酒成性。在東海之濱以打魚為生。打魚也不好好打,豢養(yǎng)著一幫地痞無賴,仗勢欺弱、危害一方。是個臭名昭著的漁霸,混世流氓,一個可鄙的酒徒!”
晏嬰生氣道:“你所言田穰苴之劣跡種種,可有真憑實據(jù)?”
“田氏庶孽惡名遠播,自然是有真憑實據(jù)!”田乞堅持道。
“你可知在大王面前訛言惑語的惡果嗎?”
“國難危急,田乞怎敢向大王亂語?下臣說得句句是實情。拜將一事,關系重大,還望大王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