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這些天一直在檢查,也沒有找到病因,就是高燒不退,本來好好的,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病啊,這孩子真可憐!”姨媽道。
姨媽是過來人,她在電話里能夠感覺得到大宇對小桃的陌生,暫時的陌生,不排除將來的一切可能性,至少她只看了一眼就喜歡這個叫大宇的人,是替小桃喜歡。
趁小桃睡著,姨媽想讓大宇對小桃多一些了解,于是說道:“說起小桃,她的命也不好。家是在林東省慶安的一個小縣城里,日子都過得苦。小桃一歲的時候,他爸參加搶險犧牲了,就留下母女倆??恐值囊稽c撫恤金和母親的拼命干活,她才艱難的活了下來。好在這孩子挺爭氣,高考的時候在當?shù)乜剂藗€狀元,就到珠島來上了大學,算是了卻她媽媽和死去的爸爸的一樁心愿。小桃沒什么親戚,就我這個姨媽。我出來得早,條件要好些,就建議她報考了珠島大學。正好她姨父還是她們的老師,這樣在學習和生活上都可以多些照顧。”
大宇贊揚道:“小桃有你這個姨媽也算是幸運了。”
“也是小桃自己爭氣啊,否則想幫也沒有辦法?!币虌屧掍h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眼瞅就要畢業(yè)了,可這學期不知怎么的,小桃變得有些魂不守舍。學校課不多,小桃說自己有事情要辦,住在學校不方便,于是搬回了家里住,一天到晚不見人影。后來發(fā)現(xiàn)她不知從哪掙了些錢,還買手機什么的。我和她姨父有點擔心,年紀小沒經(jīng)驗,就怕到社會上學壞,我怎么向她媽交代啊。一問她就說放心吧,這點警惕性她還是有的。真拿她沒撤。”
經(jīng)她這么一說,大宇對小桃多少有些了解了,但更多疑問還沒有解開,不過現(xiàn)在來不及細想,只有看情況再說。
大宇正想離開,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大宇!是你嗎?”這溫柔、親昵的聲音來自剛才還在昏睡的小桃。
小桃清醒了過來,略帶羞澀、一臉深情的望著大宇,又親切地叫著“姨媽”、“表弟”,還嬌嗔“好渴,還有點餓”。
喝了水再吃點東西,小桃的臉色已由慘白轉(zhuǎn)為紅潤,可愛的小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開心地和大家說說笑笑,哪里還是病人。
要說什么叫神奇,這就叫神奇!小桃的巨大變化是因為大宇這不容置疑,是因為看到她魂牽夢縈的人嗎?這是愛嗎?如果是愛,愛有這么大的魔力嗎?這一切除了小桃本人,誰也不會知道,而對于大宇來說,不光是莫名未解,甚至覺得有點恐怖,他沒有為自己對小桃產(chǎn)生的神奇影響感到自豪,而是對僅和自己見過一面就不能自拔到如此程度的小桃感到恐怖,面對這樣的局面,一向思維嚴謹?shù)拇笥钜彩且换I莫展、無所適從,更不敢想象如果他再離開又會給小桃?guī)硎裁礃拥拇驌?,但是,大宇終歸要離開。
不過,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對于大宇的離開,小桃表現(xiàn)的非常平靜,甚至還囑咐他“不要擔心,沒有什殊情況就不用再到醫(yī)院來了”。大宇雖然是求之不得,但內(nèi)心卻忐忑不安,他深深地意識到小桃絕不是外表看起來那么清純、簡單,此事也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
汽車行駛在夜幕降臨的珠島城郊,大宇還在想小桃這個奇怪的女孩。既然小桃有自己的電話,但始終沒有主動給自己打過,至少說明她是一個理智而不沖動行事的女孩。
還有就是聽小桃姨媽說起慶安的時候覺得耳熟,現(xiàn)在仔細一想自己七八年前曾經(jīng)到過那里一次,在南江時,公司的一個客戶在慶安捐建一所希望小學時應邀參加了小學的奠基儀式,不過當時小桃應該最多是一個初中生吧,和自己扯不上關(guān)系。
過了幾天,相安無事,只是后來接到一個小桃手機發(fā)過來的短信,說謝謝大宇在她生病期間給予了無微不至的照顧,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康復,請不必掛念。
大宇心想這事就算過去了,小桃一直沒有直接打電話,這女孩還真講究,不糾纏,想起來倒是覺得有些可愛之處,只不過自己僅僅去醫(yī)院看了一眼,被形容成無微不至有些言過其實了。
大宇笑了笑覺得挺好玩,看來自己過慮了,伸伸懶腰,看著辦公室落地窗外的藍天白云,一切已成過眼云煙。
大宇哪能料到,好戲還在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