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克禮還是微笑,絲毫沒有變化的表情讓喬博思為難。他算計了各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會有四千萬的傭金。傭金已經(jīng)從谷帝收取了,要是再從櫻木收取一次,那可是小一個億。
一個億,這個數(shù)字對于任何人都是天文數(shù)字,有了一個億,自己的網(wǎng)站就再也不用求爺爺告奶奶了,可這四千萬的傭金是輕松拿到手里嗎?
喬博思瞬間計算著風險,他思考著得失,如果接受櫻井三郎的合約,就失去了朱克禮這個伙伴,朱克禮沒有答應給他四千萬傭金,可朱克禮在中國,他的櫻木中國比日本的櫻木銀行資本都雄厚,如果這次得罪了他,后面就沒有合作了。
喬博思在想著四千萬和以后,他還想著如果此時答應櫻井三郎,朱克禮會不會在合作中搞鬼,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也可能是賠了四千萬。
這種商務洽談不會給他太多的時間思考。他想的這些也只是在十幾秒的時間,他臉上的微笑都凝固了,而朱克禮的微笑卻如春花,燦爛在風里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喬博思現(xiàn)在開始想梁斯琪,如果她在身邊就好了。這種想法只是一瞬間,他沒有時間再猶豫,如果猶豫,朱克禮就會看出來他的心理斗爭,即使不要四千萬的傭金也會在朱克禮的心里有烙印,再猶豫,櫻井三郎也會看出來,說不準他會拿出更大的誘惑,那樣自己就會更加難以選擇。
在金錢方面,誘惑只是籌碼的數(shù)字,當數(shù)字上升到一定的程度,就要考量人的選擇。喬博思還是選擇了朱克禮。他看不透朱克禮的笑,如果朱克禮稍微有些害怕的異樣,他都毫不猶豫選擇四千萬,可朱克禮就是一直笑著,笑得是那么自然,笑得讓喬博思心里沒底兒。
他不是不敢接受四千萬,而是擔心四千萬沒有拿到手,反而失去了一個億的生意。他的笑終于有了結果,他笑得更加燦爛,比三十五歲的笑年輕,比十八歲的笑成熟,是那種風華正茂的笑,還有果斷的結論:“櫻井先生,如果你真的想逼著我選擇日本櫻木銀行,我只好不做這單生意?!?
當天晚上,喬博思的辦公室就多了客人,客人只是朱克禮的一個小職員,嬌小的小姐,好聽的名字,陸堯小姐一人的到來,要喬博思親自接見,沒有寒暄,她微笑著拿出兩份合約,都是朱克禮簽了字和加蓋公章的,一份是五百萬美金的投資,投資金柜網(wǎng)站,只要百分之一的股份,另一份就是谷帝的戰(zhàn)略投資合同。
“朱先生說了,要您看了之后再決定,您要是簽字,我就帶回一份,要是您不簽字,我就全帶回去?!?
喬博思沒有不簽字的理由,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是他決定不吝嗇自己的笑第一次這么大方,大方的笑把屋子都震得抖了。
他簽字的手毫不顫抖,面對近一個億的數(shù)字,他很自然,自然源于他對自己的判斷,他的信心讓他不再想該不該去桑拿,而是想見梁斯琪。
陸堯沒有給他機會,笑著說:“喬先生,這是朱先生的安排,要我請你吃飯?!眴滩┧加中α?,他自己不來,卻只讓一個嬌小姐請自己吃飯,他毫不猶豫答應了,他要看看朱克禮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藥還是老藥,從爭雌斗爭時起就有,有文字記載就有,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個亙古不變的老理讓多少男人都在溫柔鄉(xiāng)里忘記一切。喬博思是男人,還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到了咖啡吧他才把心思從那種金錢的數(shù)字中回到現(xiàn)實。
數(shù)錢是一種樂趣,個體戶把錢都攥成一把,把百元的放在一起,五十的放在一起,十塊的,總之分門別類,整理得齊齊整整,找錢的時候從里面往外抽幾張,再把大票放進相應的位置。這就是一個爽。
喬博思也數(shù)錢,他不用手,用腦子,如果用手,他一輩子都數(shù)不過來,一個億的鈔票,即使都是百元大鈔也是一百萬張,一秒鐘數(shù)一張,也要數(shù)一個月光景的。他用腦子想,他數(shù)錢其實就是數(shù)數(shù)字,一個個加減乘除,把每一個數(shù)字都安排在相應的位置上,然后再想這些數(shù)字下一秒鐘的變化。錢多了就是數(shù)字。這句話很經(jīng)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