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說過一些話,”她說,“我覺得……”
“潔茲,我們不過是在一起過了個周末而已。你用不著這么認真――”
“別跟我這么說!別跟我說這什么也說明不了?!?/p>
“你說得對。對不起……聽著,現(xiàn)在不是談話的時候,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回頭給你打電話吧。”
她沒有說話。
“好嗎?”
“好吧,哈里,你給我打電話。”
“好的,再見,潔茲?!?/p>
博斯放下電話,但卻沒有睜開眼睛。他心里涌起了希望破滅之后那種麻痹的失落感,想不出自己究竟還要不要再跟她說話。他試著分析自己心里的想法,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想法似乎都一樣:他怕的不是她以前做過什么,也不是那當中的細節(jié),怕的是自己真的給她打電話,由此跟一個包袱比自己還重的人糾纏到一起。
他睜開眼睛,打算拋開這些想法,心思卻又回到了她身上。他們的相遇是那么的偶然,就憑著那份報紙廣告。沒準兒,上面的廣告語應(yīng)該是“單身白人殺手誠征同道”吧。想到這里,他大聲笑了起來,笑聲里卻只有苦澀。
他打開電視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電視上播的是一臺脫口秀,主持人正在采訪幾個撬了自己最好朋友墻腳的女人。那些受害者也在現(xiàn)場,主持人的每一個問題都會引發(fā)一場女人之間的口水戰(zhàn)。博斯調(diào)低音量,默默地看了十分鐘,認真地打量著那些女人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過了一會兒,他關(guān)掉電視,通過對講裝置向護士站打聽薄脆的事情,跟他說話的護士卻對他在午間吃早餐的要求一無所知。他又撥了一遍梅雷迪斯·羅曼的號碼,聽到錄音便掛掉了電話。
就在他已經(jīng)餓得不行、打算把索爾茲伯里牛肉餅要回來吃的時候,終于有個護士端著另一個餐盤進來了。餐盤里有一只香蕉、一小杯橙汁、一個裝有一小盒糖霜薄脆的塑料碗,還有一個容量一品脫的硬紙盒,里面裝的是牛奶。他謝了她,開始吃盒子里的薄脆。別的東西他都不想吃。
他拿起電話撥了帕克中心的總機,叫接線員轉(zhuǎn)歐汶副警長的辦公室。好一陣子之后,秘書才接起了電話,并告訴他歐汶正在跟警長開會,現(xiàn)在不能去打擾他。博斯給秘書留了自己的號碼。
接著,他撥了凱夏·拉塞爾在報社的電話。
“我是博斯?!?/p>
“博斯,你去哪兒了?你把手機關(guān)了嗎?”
博斯從公文包里掏出了手機,檢查了一下電池。
“對不起,手機沒電了?!?/p>
“好極了,可這對我也算不上什么安慰,不是嗎?我給你的那份剪報上的兩個大人物昨天晚上全死了,你卻連電話都不打一個。我們可是有約在先的?!?/p>
“嗨,我這不是在打嗎?”
“那你有什么消息給我?”
“你已經(jīng)知道了些什么?他們是怎么形容這事的?”
“他們不會這么快說的。我一直在等你,老兄?!?/p>
“說真的,他們到底說了什么?”
“說真的,什么也沒說。他們說兩起死亡事件都在調(diào)查之中,其間并無明顯聯(lián)系。他們想把這說成是一次絕大的巧合,就這樣蒙混過關(guān)?!?/p>
“另外那個人呢?他們找到沃恩了嗎?”
“沃恩是誰?”
博斯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谡谘谘凇K雷约簯?yīng)該先征求歐汶的意見,但怒氣卻在他的喉間滋長,直欲沖口而出。
“博斯?你還在嗎?什么叫另外那個人?”
“他們是怎么說我的?”
“你?他們什么也沒說?!?/p>
“另外那個人的名字叫喬納森·沃恩。昨天晚上他也在那兒,在米特爾的山頂大宅里。”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也在那兒?!?/p>
“博斯,當時你也在?”
博斯閉上眼睛,靜下心思考了片刻,但卻還是看不穿局里蒙在這件案子上的那塊黑幕。他想不通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