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她輕聲問道。

“好得不能再好了?！?/p>

最后，他放開了她，從她的身體上滑下來。他親了親她的兩個乳房，然后在她兩腿之間坐了起來。他用身體擋住她的視線，把安全套取了下來。

他起身走向他以為是衛(wèi)生間的那個地方，卻發(fā)現(xiàn)門后面是個壁柜。另一道門后面才是衛(wèi)生間，他把安全套扔進(jìn)馬桶沖了下去，一邊心不在焉地想著，這東西最終也許會流到坦帕灣里去吧。

等他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坐了起來，被單圍在腰上。他在地板上找到了自己的運(yùn)動夾克，從里面掏出了煙，然后給了她一根，幫她點(diǎn)上了。這之后，他俯下身去，再一次親吻她的乳房。她發(fā)出了充滿感染力的笑聲，他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

“你知道嗎，我喜歡這樣，喜歡你不是有備而來。”

“有備而來？你在說什么？”

“是這樣的，你剛才說要去藥店，這說明了你的人品?！?/p>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從洛杉磯上這兒來，錢包里還裝著安全套，那就有點(diǎn)太……我說不好，太處心積慮了，就跟那些急色鬼一樣。整件事情就一點(diǎn)兒都不自然了。我很高興你不是那樣的人，哈里·博斯，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意思?！?/p>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努力想跟上她的思路，但卻覺得自己并沒有完全弄懂她的意思。他轉(zhuǎn)念又想，那他又該如何來理解她有所準(zhǔn)備這個事實(shí)呢。他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情，于是點(diǎn)上了手里的煙。

“你怎么會把手傷成那個樣子？”

博斯坐飛機(jī)的時候把創(chuàng)可貼取掉了，因此她注意到了他手指上的傷痕。上次的燙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殘留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是指頭上的紅滾邊。

“被煙燙的，當(dāng)時我睡著了?！?/p>

他覺得，關(guān)于自己的一切都可以向她和盤托出。

“天哪，聽起來真嚇人。”

“是啊，不過那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了?！?/p>

“你愿意跟我一起待到明天早上嗎？”

他湊到她的身邊，吻著她的頸項(xiàng)。

“愿意?！彼p聲說。

她伸出手來撫摸他左肩上那道拉鏈狀的傷疤，跟他上過床的女人似乎都會這么做。那是道難看的疤痕，他始終無法理解她們?yōu)槭裁磿信d趣去摸它。

“被槍打的？”

“是的?！?/p>

“那聽起來更嚇人?！?/p>

博斯聳了聳肩。那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他從來也沒認(rèn)真地回想過它。

“你知道嗎，前面我想說的是你跟我認(rèn)識的大多數(shù)警察都不一樣。你身上還保留了太多自己的性情。為什么會這樣呢？”

他又一次聳了聳肩膀，似乎在說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沒事吧，博斯？”

他踩滅了煙。

“沒事，我很好。你為什么這么問？”

“我說不好。你知道馬文·蓋耶①唱的那些東西嗎？在他被自己的父親殺死之前，他歌唱性愛的治療作用，說它能夠滋養(yǎng)心靈――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反正我相信他的說法，你呢？”

“也許吧?！?/p>

“我覺得你的生活需要治療，博斯。我心里有這樣的感覺?！?/p>

“你現(xiàn)在想睡了嗎？”

她重新躺下了，把被單拉上去蓋著自己。他光著身子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關(guān)掉了所有的燈。接著，他在黑暗之中躺到了被單下面。這時她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叫他用手?jǐn)堊∽约?。于是他挪到她身邊，依言將她抱住。他喜歡她身上的氣味。

“他們?yōu)槭裁垂苣憬袧嵠?？?/p>

“我不知道，他們就這么叫。因?yàn)樗业拿滞ε涞摹！?/p>

過了一會兒，她問他為什么要問這個。

“因?yàn)?，你的氣味跟你的兩個名字都像，既像茉莉花，又像爵士樂①。”

“爵士樂聞起來是什么味道呢？”

“是一種幽暗朦朧的煙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