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甚至根本不是。”

“什么意思？”

我說：“他們會說：‘我們走的時候她還活著，踢打個不停，老兄。我們是操了她，不過我發(fā)誓她喜歡死了。我也跟你保證，我們并沒有在她脖子上纏什么絲襪，一定是她老公臨時決定給自己來個閃電離婚。’”

“天啊，他們是會那樣說?！?/p>

“我知道，如果瑟曼百分之百清白，他們就會那樣說：‘不是我們殺的。我們走的時候她明明還活著?！@甚至也可能是事實?！?/p>

“哦？”

“假設瑟曼是臨時起意。瑟曼夫婦回到家，撞上了正在作案的歹徒，歹徒把他們綁起來，毆打他并強暴他妻子。反正是禽獸，就該有個禽獸樣子。瑟曼在他們離開后，掙脫出一只手來，他妻子昏過去了，而他一度以為她已經死了?！?/p>

“可是她沒死，于是他靈機一動……”

“絲襪就在她身邊床上，接下來你也知道，勒住她的脖子，這下子，她可是真的死了?！?/p>

他想了一下說：“也有這種可能。驗尸報告指出，死亡時間大約在凌晨一點左右，這點符合瑟曼的說法。而如果他們前腳一走，他后腳就殺掉她，再拖延片刻，好讓自己有時間從昏迷中醒來，掙脫捆綁，這樣也說得通?！?/p>

“沒錯。”

“沒有人能把他扯到這件事里。他們可以辯稱離開現場時她還活著，不管怎樣，他們都會這么說?！焙韧炅丝Х龋麑⒈｛慅埍觼G進廢紙簍里?！拔也?，你可以一直在里面打轉。依我說，就是他干的，不管是預謀還是臨時起意，我都認為是他干的，有那么多的錢?！?/p>

“據她哥哥說，她繼承了美金五十多萬。”

他點點頭，“再加上保險金。”

“他沒提到保險金的事?！?/p>

“可能沒有人告訴他。他們婚后不久，就簽下了彼此為受益人的保險，十萬元人壽險，意外死亡則可以領雙倍?！?/p>

“這樣又多了一點甜頭。”我說，“賭注提高了。”

他搖搖頭。

“怎么？我算錯了嗎？”

“嗯哼。她在九月時懷孕了，一發(fā)現懷孕之后，他們就聯絡上保險經紀提高保險金額，一個小生命要降臨了，增加一點責任感是很合理的，對吧？”

“他提高了哪些保險項目？”

“一百萬投他自己，畢竟他要負擔家計，他的收入對這個家來說是不可或缺的。當然嘍，她也很重要，所以也被提高到五十萬?！?/p>

“所以，她的死――”

“意味著一百萬保險金，還有意外死亡險雙倍賠償，以及他將要繼承的那些財產，加起來大概有個一百五十萬吧?！?/p>

“天哪?！?/p>

“是啊?！?/p>

“耶穌基督?！?/p>

“是啊，既有方法,又有動機,還有機會。他媽的，這個狼心狗肺的家伙，而我卻連一點能證明他有罪的證據都找不出來?！彼]上雙眼，過了半晌，抬眼看著我說：“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當然可以。”

“你用不用牙線？”

“嗯？”

“你說你的醫(yī)藥箱里只有阿斯匹林和牙線，你用牙線嗎？”

“喔，想起來才用，我的牙醫(yī)叮囑我一定要買。”

“我也是。但是我從來不用?！?/p>

“其實我也不用，這樣有個好處，那就是我們永遠都有用不完的牙線?！?/p>

“就是啊，這一輩子都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