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打火機照照?!毙〗M長說著把火機遞了上去。
劉軍打著了火機,借著微弱的火光,他往里邊只看了一眼,就驚得他魂飛魄散。
“血……血……”他大叫著從墊腳石上摔了下來。
首先趕到現(xiàn)場的是轄區(qū)派出所的兩位年輕民警。工地里一片嘈雜,幾十名建筑工人正圍站在一起,情緒激動地議論著什么。
“怎么回事?誰報的警?”民警語氣嚴肅地問。
“我,我,是我!”那名小組長高喊著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被害人在哪?”
小組長他指著十幾米開外的攪拌機,心有余悸地說:“在料斗里。里邊到處都是血?!?
兩位民警顯然感到非常意外,相互對望了一眼,就一起向攪拌機走去。其中那位年長些的民警邊走邊問跟在身后的小組長:“是你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
小組長道:“不是我,是老……是劉軍。”說著,他指了指臉色蠟黃,正在旁邊不遠處站著的劉軍。
“剛才停電,我推上電閘,這攪拌機就自己轉(zhuǎn)起來……里面到處都是血,乖乖,沒法看……”劉軍說著,臉上露出恐懼的樣子。
劉軍的話,令兩位民警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不再詢問,直接走到了攪拌機的跟前,那位年輕些的民警站在墊腳石上,趴在料斗的出料口上用手電筒往里照。雪白的燈光下,一幅他有生以來從未見過的景像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斑郛敗币宦暎种械碾娡驳袅诉M去,他本人也從墊腳石上重重摔了下來。
當白云清驅(qū)車趕到時,現(xiàn)場已經(jīng)拉起了警戒線,十幾名刑警和技術(shù)人員正在現(xiàn)場忙碌著。法醫(yī)馮柘迎了上來,拉住白云清就把他推到了一邊。
“老白,你別看了,連我都受不了?!瘪T柘說。
白云清看到,馮柘雪白的手套上血跡斑斑,似乎還帶著一些人體的肌肉組織。
“尸體已經(jīng)被攪成了幾大塊,肉都快成醬了,里面到處都是血水。沒法看,真沒法看?!?
白云清聽著皺起了眉頭,那不爭氣的胃又翻騰了起來。
“不會是意外?”白云清強忍著不適,繼續(xù)問道。
馮柘又搖了搖頭,面色凝重地回答道:“肯定是兇殺。死者的衣著很高檔,不會是這里干活的工人?!彼钢h處的攪拌機繼續(xù)說道,“再說攪拌機的料斗出口離地面有一米六七,人不可能失足跌進去。最主要的是,里面還有一些石塊、角鐵等建筑垃圾,那顯然是兇手為了增加攪拌力而故意放進去的?!?
“你估計,被害人是被害前還是被害后放進去的?”白云清問。
“肯定是活著放進去的,那里面到處都是血水,真他媽的太兇殘了!干了這么多年法醫(y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現(xiàn)場?!瘪T柘嘆息著說,還沒有從現(xiàn)場的慘狀中恢復過來。
馮柘的話令白云清非常震驚,如此兇殘的作案手段,他還是聞所未聞。
白云清遞給馮柘一支香煙,馮柘戴著沾滿死者血跡的手套接了過去,白云清微微皺眉,趕緊移開了目光。
“還能辨認出死者嗎?”白云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