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我說，“上回我請她擦窗子，她做得夠糟了，我都沒敢這么對她。”

“至于烏爾的情況嘛，”他說，“的確有過性交，因為烏爾肚子上的精液可不是自己長在那的。要不就是烏爾自己的精液，因為他的朋友掏出刀子來之前，他的確很過癮，否則就是兇手的血型跟烏爾一樣。這有什么差別嗎？”

“對我來說沒差別?！蔽冶硎就狻?/p>

“那我們可以繼續(xù)說下去嗎？六年后的一九八七年，博伊德·希普頓和妻子黛安娜在他們市中心休伯特街的樓里被謀殺。這個案子可以有兩個推斷，一個是他們進(jìn)屋時，小偷正在偷里面東西。”

“我看報紙的印象也是如此?！?/p>

“嗯，還有一些事情沒報道出來。這個罪案的兇殘手法，顯示很可能是出于私人動機(jī)?！?/p>

“他是被毆打致死的，她則是被強奸后勒死的?！?/p>

“他被毆打，可是不是打死就算了。連腦漿都出來了，頭蓋骨破碎得無法復(fù)原，臉也完全無法辨認(rèn)?！?/p>

“可那一定是他?！?/p>

“是啊，他們用指紋確認(rèn)身份。可是碰到這種情況，第一個問題是什么？”

沒有什么特別的問題。要是有人告訴我死者的臉完全無法辨認(rèn)，我心里想到的第一個問題——

“對，我懂你的意思?？墒菬o疑的就是他。然后他太太被電線勒死，臉部發(fā)紫，腫得像個排球。至于強奸，呃，我不知道能不能叫強奸，不過那肯定是一種暴力行為，她被壁爐的撥火棒從陰道直插到腹部?！?/p>

“天哪?！?/p>

“如果說有區(qū)別的話，就是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快死了。不讓媒體知道撥火棒的原因很明顯，不過當(dāng)時就算他們知道也不敢提。要是換成今天，我就不敢保證了?！?/p>

“今天他們什么都敢登。”

“新聞有沒有提到一些繪畫被蓄意破壞？不過他們沒說的是，那些畫上都被涂了撒旦的符號，某些專家認(rèn)為——”他轉(zhuǎn)轉(zhuǎn)眼珠，“——這不是真正崇拜撒旦的邪教教徒所為。我想，真正崇拜撒旦的邪教教徒會對希普頓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反之，這些假邪教徒只是開些無聊的玩笑而已?！?/p>

“兇手有幾個人？”

“最可能是兩個或三個?！?/p>

“一個人可不可能獨立犯下這個案子？”

“你可以自己分析，”他說：“東漢普頓警方找到過一個嫌疑犯，是當(dāng)?shù)氐囊粋€建筑承包商，跟希普頓太太有染，或者是反過來，博伊德搞過那家伙的老婆。這案子可能是一個人單獨干的，先溜進(jìn)去，等他們夫妻進(jìn)門，先敲昏博伊德的腦袋，然后拿起電線，纏住博伊德太太的脖子勒死她，再回過頭把博伊德的腦袋打出腦漿，最后用那個壁爐的撥火棒玩他那個愚蠢的小花招?！?/p>

“警察還在懷疑那個建筑商嗎？”

“不，他的不在場證明無可挑剔，挑不出任何毛病。有太多可能性了，希普頓是個著名藝術(shù)家，他太太曾是芭蕾舞演員，他們非常富有，在市中心有一樓層，東漢普頓還有個海灘別墅，明擺著有錢又有才。這讓你想到什么？”

“我不知道?？煽ㄒ騿?？”

“媒體大都這么猜測，也派了很多警察去調(diào)查，在市中心和漢普頓都有，我也被派去查了。可卡因？我想他們偶爾來一點，不過我沒聽說毒品是主要的行兇原因，我昨天談過的那個家伙也沒提到。怎么了？”

“沒什么。我知道沒有逮捕任何人，但是警方認(rèn)為是他們的熟人干的嗎？”

他搖搖頭?！翱床怀鰜?，”他說，“呃，線索太多了，但是每條線索都沒有下文。怎么？你的線民說了些什么？”

“什么線民？”

“你的線民啊。誰讓你這樣對著四棵不同的樹狂吠？他跟希普頓夫婦有什么恩仇嗎？”

“喬，我沒有線民?！?/p>

他看著我。兩張桌子外，貝拉米把煙灰缸里面一個正在燃燒的煙蒂挑起來擰熄?！昂伲蹦莻€留著山羊胡的男孩說，“那不是我，老兄?！必惱赘嬖V那人，他該慶幸不必用前額去擰熄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