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箏看著狄康,搖搖頭說:“死者雖然衣著單薄,但也整齊,沒有任何性侵犯跡象,也沒有精液遺痕。從淤傷道數(shù)和深度看,她只是在掙扎,卻沒有反抗,身上沒有任何擦傷和搏斗的痕跡,也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她在試著挽救自己……”
“有時候,證據(jù)不會自己跑出來的?!钡铱荡驍嗔撕螘怨~的話,中邪似的盯著死者的鼻孔。
何曉箏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對著狄康會心一笑,很小心地從里面夾出一根紅色纖維,繼續(xù)說:“這是吸入鼻孔的,按我的思路,秋萍生前被人用毛巾捂住嘴巴。一個人若是被人用毛巾捂住,她會感到呼吸困難,就會掙扎,如果鐐銬過緊的話,即使是輕微掙扎,也可能會有傷痕?!?/p>
“這不符合殺人的流程,先上吊,后銬起來,再捂暈了,然后下毒?”從狄康的語氣不難聽出,他的神經(jīng)已緊張到了極點,但他又毫不費力地找到了問題所在,“如果攻擊者站著,被攻擊者坐著,假設攻擊者用毛巾捂住對方呼吸道,對方可以支持多久?”
何曉箏說:“這得看兩人的體型和攻擊者的力道,一般來說,被攻擊者會在半分鐘內(nèi)失去知覺,也可能會立即陷入昏迷,2至4分鐘內(nèi)死亡?!?/p>
狄康冷笑:“這種死亡速度,還需要多此一舉再去下毒嗎?捂死、勒死、毒死,只需一種,就可以致死,為什么要如此仇深似海三管齊下,將一個女人置之死地?”
【4】
何曉箏知道此事牽連重大至極,飯要一口一口吃,仗要一個一個打,死亡方式也要一點一點地推敲,不能錯抓,也不能錯放。秋萍身上的所有的淤傷,都是無法置人于死地,就連頸部縊溝,也沒有大量充血。
可是,何曉箏也說不出到底哪里不對,預感終究只是預感。手里拿著刀,卻不能碰尸體,無疑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于是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犰狳身上。既然不讓動尸體,還是接著分析犰狳吧。何曉箏一邊分析毒性,一邊說:“從動物學的角度上分析,這種現(xiàn)象,就是獸性大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