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白華回頭擺擺手,讓人退下去。
這頓飯吃得極為掃興,飯桌上他們有說有笑,黑妹像個女仆人一樣,殷勤地給徐秘夾菜,特別是喝王八湯時,黑妹給徐秘盛了滿滿一碗,笑吟吟說:“首長多來點,首長的身子比我們重要,得多補?!毙烀匾膊荒樇t,說:“妹妹是笑話我哩,這東西對我是浪費,我那老婆是性冷淡,用不著,我都快失業(yè)了。”黑妹故作驚訝,臉上閃出一團粉紅:“這東西哪是給老婆用的,你要是少補了,那些小妹妹可不饒你。”徐秘笑道:“我現(xiàn)在是孤家寡人,不像你們啊,三宮六院不說,還有那么多預(yù)備軍。”一句說得順三他們?nèi)α似饋??!笆组L是批評我們呢,我們這是糟蹋,瞎糟蹋。首長哪天有興趣了,跟我吭一聲,百樂門里有新鮮水產(chǎn),請首長嘗一口。”順三謙卑著聲音道。
徐秘突然黑了臉,學(xué)順三他們的樣靠了一聲,扔出幾個字:“那種地方!”
他們說笑的時候,丘白華就傻傻地坐著,既不敢說話,也不敢動筷子。黑妹倒是跟他說了兩句話,一句是:“你也動筷子啊,別客氣,大家都是朋友?!绷硪痪涫牵骸奥犝f你在里面混得不錯,那天子良還跟我說起你來著。”里面就是后山監(jiān)獄,讓丘白華心痛的地方。
丘白華正尷尬著,猛聽徐秘問:“聽說你手下有個女大學(xué)生,叫什么來著?”
順三緊忙道:“冷滟秋,渾身是刺。”
“刺好啊。”徐秘夸張地嘆了一聲,道:“我就喜歡刺?!?/p>
順三轉(zhuǎn)過目光:“聽見沒,大華,哪天帶來,讓首長見見。”
丘白華暗暗咬了咬牙,迫于無奈地道:“什么大學(xué)生,早成一堆牛糞了?!?/p>
“大華是舍不得吧,留著自己用?”黑妹插話道。
“本來就是人家大華的,我們就別難為他了,免得人家不開心?!表樔鹕蠞灿汀?/p>
丘白華正要說話,徐秘啪地放下了筷子,扮了一張黑臉。丘白華暗暗后悔,今天這熱鬧就不該湊,前面就該走人。接下來他們就將話題轉(zhuǎn)向滟秋,聽順三的意思,徐秘好像對滟秋挺那個,話里話外都透著那意思。丘白華想不通,姓徐的啥樣的女人沒見過,東州這么多大學(xué),?;ㄏ祷ǘ嗟檬?,他玩哪個皮哥不得弄給他,怎么會對滟秋這么上心?
后來他明白過來,定是順三,順三也不知使了啥魔法,讓姓徐的獨獨鐘情上了滟秋。
丘白華硬撐著,不管他們采取哪種方式,他都不表態(tài),一干人見他死不開口,覺得再說下去就沒了意思。徐秘抬起屁股,說要走了,晚上還要陪劉夫人打牌。劉夫人就是徐秘跟的那位領(lǐng)導(dǎo)的老婆,此人嗜賭,空閑時間都是在牌桌上度過的。黑妹立馬站起,殷勤地為徐秘拿衣服。順三狠狠瞪了丘白華一眼,這頓飯終于算是吃完。
丘白華原以為,這事就這么結(jié)了,他拿順三沒辦法,順三也不可能輕而易舉把他吞了,就算有徐秘這種人做后臺,丘白華也不怕。他丘白華畢竟是坐過一次監(jiān)牢的人,他的那些獄友們要是玩起橫來,徐秘的女兒也照樣砍。丘白華打發(fā)掉張朋的人,命令自己的手下打道回府。誰知車子剛駛過榆正街高架橋,順三的人就出現(xiàn)了。
順三在這里為丘白華備了一桌,吃得丘白華人仰馬翻,所幸有人報了警,110及時趕到,轟開了他們,要不然,這頓夜宵非得把丘白華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