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妹子,這得多少票子?!焙榉甲詈筮€是搖了頭,她不像滟秋,憑著沖動和熱情就敢冒險,她嘗受過失敗,冒險曾給她帶來快樂,但也帶來揮之不去的噩夢。如果當(dāng)初她能聽老公的話,穩(wěn)妥一點,不貿(mào)然去碰什么股票,不把信用社的錢全砸在股市里,就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要知道,五年前,她鋃鐺入獄的時候,外界曾傳說她的身價已過千萬,她是榆慶縣第一個富婆。
往事不堪回首。
“票子?”滟秋很不在乎地一笑:“票子在這個世界上,你不找,它怎么會到你手里。”滟秋學(xué)著江湖老大的口氣說:“票子在他們手里,需要的時候,只管去找他們?!?/p>
“他們是誰?”洪芳被滟秋身上突然冒出的黑氣吸引,不由自主問。
“那些坐在政府里的人!”
“怎么要?”
“很簡單,拉他們下水!”滟秋說出這句話,就完全像個黑社會了??跉庀瘢雠上?,連她剛才揮手的動作都像。洪芳看得兩眼發(fā)直。
當(dāng)天晚上,洪芳請客,帶著滟秋去美體中心享受,兩人剛躺到按摩床上,洪芳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公司打來的,洪芳接通,瞬間,她的臉色就變了,一把拽起滟秋:“別躺了,快走,公司出了事?!?/p>
丘白華讓順三黑了。
丘白華一直懷疑,上次跟老鼠要完賬后,黑他兩個兄弟的是順三。丘白華跟順三曾是弟兄,丘白華做模特生意的時候,順三還只是碼頭上一個小袍哥,靠收保護費過日子,手下有十幾個嘍啰。后來順三認識了皮哥,因為打架打得猛,也打得巧,要別人胳膊絕不拿腿回來,皮哥見他是塊料,對他委以重任,將宣北到東州的三條交通線交給順三管理。一開始那三條線管得并不順,不少司機還有車主拒不交納保護費,還揚言要把順三趕出去。順三不氣餒,他自己也買了輛車,跟在別人后面跑。別人從宣中到東州收十元車費,順三在車上大喊五元,乘客便往他車上跑。后來有幾家車主聯(lián)合起來,也把票價壓到五元,擺出一副賠死也要賺吆喝的架勢。順三笑笑,他開始喊一元。不但自己喊,還悄悄買通十輛車,讓他們也跟著喊,損失由他賠。那十幾輛車跟了不到一周,就跟不動了。順三這時候打發(fā)人去跟他們談判,要么把車賣給他,要么,老老實實交保護費。里面有個愣頭青,仗著在部隊上干過,跟順三派去的代表講理,結(jié)果讓順三的手下當(dāng)著眾司機的面打了個半死,還把他拖到一發(fā)廊,一口咬定他強暴了發(fā)廊里一個叫紅紅的洗頭妹。警察倒是來過,但那時這一帶的警察都是皮哥的拜把子,他們從發(fā)廊里取了證,又拉紅紅去做鑒定,最后證實,那車主的確強暴過紅紅。若不是車主的父親四處求人,變賣了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給順三和皮哥燒香,怕是車主的牢就坐定了。制伏了那個車主,其他人便變得溫順,再也沒有人敢跟順三說不了,三條交通線便牢牢掌控在順三手中。后來皮哥壯大事業(yè),認為光吃交通這碗飯還不夠,還應(yīng)該干點別的。便把順三叫去,讓他另立山頭,專門放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