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明剛剛過完22歲的生日,脖子上還掛著牧童送她的鑲鉆石的項鏈。但是牧童已經(jīng)不是她的了。牧童說,你一直在刻意地欺騙我,從頭到尾。蘇明明哭到肝腸寸斷,她說我也是愛你,只是為了愛你!這幾年,是誰陪你一起?是我!而不是她!她自始自終,都只是一具幻象!你放棄了我,也得不到她!
牧童也知道自己太殘忍了。當初他難道沒有懷疑過?為什么要強迫自己相信和接受呢?如果當時就弄明白真相呢?會怎樣?沒有如果。青春不能重來的,有時候,人真的不能輕易回頭想想。
他還沒明白,自己究竟是愛暮微呢,還是想給自己那個秋天第一次的性幻想一個交代。但這個年輕的男人,像一頭牛犢那樣,決定一意孤行了。
至少,小生是真心愛蘇明明的。小生是個真正的男人。他安慰自己。
牧童再也不去三舍打籃球了。他也不接蘇明明的電話,不見蘇明明。他一到晚上,就一頭扎進迪吧里。
而蘇明明,從認識牧童起,就每天給牧童熬白粥,現(xiàn)在她還是堅持著。牧童是南方人,不習慣面食,食堂的白粥熬煮的時間過長,
已失去了稻米原有的香。她是如此堅定地愛著牧童,就像那時牧童到三舍樓下打籃球一樣,風雨無阻。
小生暗中看護著蘇明明,不止一次臭罵牧童。他沒有趁火打劫,因為他是真的愛蘇明明。人間煙火柴米油鹽地愛著。
暮微始終不理牧童,她永遠高高在上,連話都懶得和他說。
四個人,都一意孤行,沒有人要妥協(xié)。
十三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xù)到大四下學期。宿舍的人越來越少,最后只剩下牧童和小生了,大喇叭里整日地唱:風車在四季輪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轉/風花雪月的詩句里/我在年年地成長/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每個大四生都忍不住跟著唱上幾句。憂傷在滲透。
更多的人失戀了。大四失戀就跟畢業(yè)一樣正常,都要勞燕分飛,各本東西了,誰還有力氣風花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