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希晨出手點昏了那女子,四處查看一下這兒的布局。這兒的布局和自己幼時與母親一起居住的地方?jīng)]有區(qū)別。他照著小時候的記憶逐個房間地查看,終于在一處偏僻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范曄。
范曄受了傷,昏迷不醒。
“范曄。”司馬希晨輕聲喚道,看到范曄唇角有血痕,好像受了內(nèi)傷。略微遲疑一下,他輕輕取下了范曄面上的面具。
范曄面上的面具薄如蟬翼,取下后,放在手中,幾乎只是一個小小花生米大小,做工極是精巧出色。面具后,是一張清秀蒼白的臉,雙眼合閉,秀眉微皺,唇畔有淡淡的血痕,看樣子撞得不輕。他突然想起,那香味的熟悉是因為什么了。
在傲林山莊的時候,他在書閣處找到葉凡的時候,她身上就是這種淡淡的讓人極舒服的香氣,似有似無。
雖然是懷了心機,談笑風(fēng)生不過是演一出戲,并不曾真的放在心上。只是,竟然于不知不覺中記住了那淡淡的香氣,難怪對這個范曄始終有些說不出的熟悉。
原來葉凡有如此出色的武藝!
葉凡慢慢地蘇醒過來,下意識地四處看了看,隱約看到這兒是個潔凈的冰窖,四處皆是千年寒冰,待在里面,有幾分寒意不禁。身上蓋著件厚厚的披風(fēng),躺在一張冰做的床上。
這兒是哪里?她為何會在這里?
“醒來了?”司馬希晨微笑著,溫和地說,“沒想到葉姑娘有如此好的身手,我真是看走眼了。”
葉凡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撫了一下臉,發(fā)覺臉上的面具已經(jīng)不存在,知道司馬希晨已經(jīng)知道是自己假扮成了范曄,淡淡地說:“我剛才是不是撞暈了?這兒很滑,落下來的時候一時找不到可以把握之處,所以一下子摔到最下面撞到了墻上,多謝你救了我。可以把面具還給我嗎?”
“當(dāng)然可以?!彼抉R希晨微笑著說,“只是,葉姑娘,我可是叫了你好幾次范兄,這可如何計較?”
葉凡微微覺得胸口發(fā)悶,輕輕地說:“你如此稱呼我可曾答應(yīng)過?”
“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司馬希晨輕聲問,“你后背撞在了冰墻之上,我已經(jīng)替你打通了受阻的穴位,服下了藥,歇息一會兒就好。我去看看是否找得到出路?!?/p>
看著司馬希晨離開,葉凡從冰床上勉強坐起,稍微運了一下氣,覺得尚可,站起身,在一處房間找了件淡紫的衣裙換上。
忽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葉凡躲在一個冰塊雕成的屏風(fēng)后面。
“難道真的會有人進來不成?”是個女子的聲音,“死了兩個馴蛇的太監(jiān),打掃的奴婢昏了一個,死了一個,這可是自這個冰窖建成后頭一次。我倒是好奇得緊,什么人可以有如此的本事?”
有人輕輕笑了笑,好像公鴨的聲音,扎得葉凡的耳朵難受極了,“哈哈,就算進得來也出不去。只這千年寒冰的寒氣,再加上這兒的環(huán)境,只有等死的份兒?!?/p>
后背上忽然傳來一股暖流,立刻覺得舒服了許多。“此人武功甚好?!彼抉R希晨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葉凡的身后,一只手護在葉凡后背上,貼近葉凡的耳朵,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不要被他聲音所傷?!?/p>
葉凡輕輕點頭,看著走進來幾個人,全都是太監(jiān)和奴婢,年紀都在四十歲以上,有四人,三男一女。
葉凡認得走在最前面的人是現(xiàn)在皇上的貼身丫頭,叫高鳳。父親說起過此人,她原是先皇身旁的一個小丫頭,聰明伶俐,而且自幼習(xí)武,深得先皇賞識,后來就由她陪著如今的皇上一起長大。雖然只是個丫頭,但身份地位卻比宮中的一些嬪妃還要尊貴。
如今的皇上有個哥哥,才學(xué)人品,皆在目前這位皇上之上,因與此女關(guān)系不好,不僅沒有繼承皇位,還丟了性命。
她還曾經(jīng)將一個得罪她的宮女折磨了足足七天。據(jù)說,第七日時那宮女已經(jīng)慘不忍睹,卻仍無法求死,后來不知是何人再也看不下去,偷偷殺死了這位宮女,才算不再痛苦。
葉凡輕聲說:“走在最前面的叫高鳳,是如今皇上的貼身丫頭,甚是狠毒,身手不錯,你要小心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