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晨冷冷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素衣,素顏,應該是葉王府的奴婢。
“抬起頭來?!?/p>
葉凡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頭,卻整個地呆住了。面前的人,神態(tài)酷似一個人,一個讓她又愛又恨的人,發(fā)誓生生世世都不愿再想起的一個人。
“瞪著我干嗎?”林希晨不屑地說,多少女人這樣看著他,已經看得他麻木不仁啦。
“你長得很帥,卻為何言行如此讓人生厭?”葉凡脫口說道。
林希晨一挑眉,暗暗的光線下,看不清葉凡的面容,隱約覺得線條還是蠻柔和的,應該是個溫馴的女子,可眼神在暗色中仍然憂郁而凌厲。這丫頭還真夠膽大的!
葉凡立刻聰明地閉上了嘴。其實,她厭惡的并不是面前這個人,而是與這個人神似的一個人。
林希晨玩味地看著面前的女子,“丫頭,陪我去喝杯酒如何?”
葉凡爽快地說:“好啊。此處望天酒家的酒是京城最最出名的,若是喜歡飲酒,那兒必是首選?!?/p>
“好,爽快,那么我們現(xiàn)在就走?!绷窒3棵嫔蠋Γ劾飬s藏著審視,調笑道,“若是我拐了你如何?”
葉凡心中惱怒,卻面帶微笑,“若是真拐了,我就嫁你,如何?”
林希晨一愣,看著葉凡,嘲諷地說:“你當我是個女人就會娶嗎?娶也要娶個有用的,像你這樣的小角色,葉王府的一個小奴才,和我說話都不配,讓你陪我喝酒那也是一時高興!”
葉凡心中一緊,如此像。那個人也曾經這樣站在她面前,毫不留情地說出冷得可以殺死她的話:“你一個如此平庸的人,我只不過是覺得無聊玩?zhèn)€小游戲,你還真當了真,不覺得太可笑了嗎?”這句話讓她生了求死的心,自己的真心付出,卻不過是人家無聊時玩的一個游戲,她真是無顏面對眾人,所以求死。如今想,死了還真是便宜那個人了,省得他還要想辦法解決她這個“麻煩”。
“走還是不走?”林希晨不耐煩地問。
“走!”葉凡心中罵了他千百遍的“渾蛋”,“望天酒家的酒是最好的,不去可惜了那些酒啦?!?/p>
望天酒家,京城最繁華的酒家。
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葉凡隨意點了幾樣這兒的招牌菜,要了一壺好酒,看著林希晨,說:“如何稱呼?”
“林希晨。”林希晨淡淡地說,看著葉凡。
要死!葉凡心里痛罵一聲,不僅神似,連名字也是一樣的!怎么可能如此倒霉,莫名其妙地跑到了古代,竟然還莫名其妙地遇到了和那個人名字一樣、神態(tài)神似的家伙!她咬著牙,硬生生咽下厭惡,努力平靜地說:“好,充滿希望的早晨。名字不錯?!?/p>
“名字好不好,與你無關。”林希晨冷冷地說,“莫存什么念頭,掃了我喝酒的興?!?/p>
“你放心,天下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寄希望在你身上!”葉凡恨恨地說。
“好!好!天下女人都死絕了,我林希晨也不會打你的主意!如何?”林希晨輕蔑地一笑。
葉凡簡直要氣瘋了?,F(xiàn)代的林希晨萬分可惡!古代的林希晨可惡萬分!看來人要真是有前生今生來生,肯定不會有什么好壞之分,壞人肯定還是壞人,好人自然還是好人。
她倒了杯酒,一口喝下,放下酒杯,再倒上一杯,依然是一口喝下,正準備要倒第三杯。
“姑娘好酒量?!庇腥藴睾偷卣f,聲音清晰穩(wěn)重,“只是酒傷人身,且是冷酒,莫要喝得如此著急?!?/p>
葉凡側頭尋聲望去,鄰桌坐著一位年輕公子,素衣錦衫,劍眉朗目,生得氣宇軒昂,應該是位官家的公子哥。
“你勸她做甚,我正要瞧瞧這丫頭能瘋到何種程度?!绷窒3亢藓薜卣f。
“何必為難她,看她模樣,已被你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迸c那素衣錦衫的公子坐一桌的另一位男子,笑著打趣。
林希晨一笑,“這小丫頭是葉王府的奴婢,哪會怕我?心高氣傲得很!”
“葉王府的奴婢?”說話的人一愣,仔細瞧了瞧葉凡。酒家的燭火亮如白晝,明亮光線下,看得見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青絲如瀑,膚潔如玉,秀眉輕蹙,一雙眼安靜深邃,如同古潭深井,望不到底。穿一件淡素的衣衫,幾乎沒有什么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