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那個男生是誰啊,不是我們學校的吧,沒見過?!?/p>
“好帥啊,嘖嘖,好像陳曉東?!?/p>
“是嗎,為什么我覺得更像木村拓哉?”
“好文靜啊,一直都不說話,好像動都沒動過,是不是睡著了?”
“胡說八道,你見過有人睜著眼睛睡覺的嗎,又不是魚?我看啊,他不像陳曉東,也不像木村拓哉,我覺得他更像花澤類!”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像,他有那股憂郁的氣質(zhì),喂,林菲,那憂郁王子到底是誰???”
林菲聽了這些話,撇撇嘴,心里涌上一股不快,有種自家的東西被別人分享了似的不舒服感覺,悻悻地回道:“那個啊,我一遠房表兄,精神不大好,你們都離他遠一點?!?/p>
那些女生聞言,紛紛露出害怕的眼神,花癡戛然而止。林菲得了空隙,再朝董宇航的方向看了看,他還是一動不動,一臉置身事外的表情,她想起他現(xiàn)在的身份竟然是‘精神不正常的表哥’,終于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哎喲,她也太陰險了。
直到將自己笑得腰都彎了,猛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董宇航竟然也遠遠地在看她,目光里有一絲探尋的意味,乖乖,好無辜的眼神,她臉色一怔,裝作若無其事,大搖大擺卻逃也似地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酒宴在一片溢美之辭中鬧哄哄地結(jié)束了,結(jié)束后,賓客三三兩兩地離開,林菲和父母一起,站在門口,不停地保持著微笑送客,她覺得自己的臉頰都笑僵了。
終于送走了最后一個客人,林建民朝大廳看了一眼,突然說:“喲,宇航,你怎么……”本來他想說的是,你怎么還沒走,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不成了趕人了么,于是截住了話,笑著朝他擺擺手:“來,到林叔叔家去坐坐,一晃過去好長時間了,你也不到市里來看看,怎么,不給林菲補習,就不想和林叔叔聊聊天了?”
董宇航靦腆地笑了笑,走到三口人的面前,依然是微微低著頭:“林叔叔,你們累了好幾天了,我就不過去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留下來,是想和您說件事?!?/p>
“什么事?”林建民見董宇航好像不太好意思似的,便下意識地對田蓉說:“你帶林菲到那邊看看?!?/p>
“不用,不用。”董宇航見田蓉的臉上浮現(xiàn)不快,忙攔住她們母女,不迭聲地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
“想什么呀,董宇航你別吞吞吐吐的,你要是說不出口,我和我媽回避一下沒事兒,誰規(guī)定你不能有點男人之間的事情要和我爸單獨說啊,你不用解釋,我懂你的,嘻嘻?!绷址圃谝贿吳纷烨飞嗟亟釉挘惶锶睾莺莸財Q了一把,嗚嗚著直跺腳。
董宇航又被林菲弄了個大紅臉,男人之間的事情……這種話她竟然能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他小心地看了看田蓉的表情,訕訕地笑了笑:“真的沒什么事兒,就是,我也已經(jīng)收到了M大的錄取通知書了,我媽說,讓我趁著今天來市里,問問看,林叔叔和林阿姨,還有林菲,有沒有空,到縣里看看,我和我媽都很想對你們表示一下心意。”
“哎呦,你這孩子,就這么個事兒,還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碧锶亓⒖探釉?,輕輕地推了董宇航一下:“林叔叔和林阿姨又不是外人,你還吞吞吐吐的。你回去和你媽說,你們的心意,我和你林叔叔都收到了。但是,一方面呢,你媽媽身體不好,不好太麻煩你們;再一個,你要上大學,家里肯定也挺忙的,我們就不過去了。”
“這……”董宇航為難地抬頭看林建民,田蓉的話讓他有點心寒。他想著,林菲上大學,請了這么多人,他來不來都不打緊,他都硬著頭皮來了,反倒他特意只想邀請他們一家三口,她為何就拒絕了呢,說來,在田蓉眼里,他始終還是個下等人吧。
“吃個飯也沒什么嘛,別聽你林阿姨說的,辜負了孩子的一片好心。宇航啊,林叔叔答應了,明天一早,我們一家三口就去縣里,剛好我也要去看幾個老朋友,你回去和你媽說,就在家里吃頓便飯就行,千萬別弄復雜了,你們要是破費了,林叔叔不答應的?!绷纸竦闪颂锶匾谎?,應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