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朱寶珠知道這個(gè)道理,然親眼看到瓊花,仍舊大感神奇和興奮。
她忍不住幻想,如果滿院全種瓊花,到了來年花開時(shí)節(jié),梁府豈不是美不勝收?
朱寶珠正看得入迷,管家上前來遞給她一樣?xùn)|西。朱寶珠翻開一看,正是前日寫給梁玲的契約書,大小姐梁玲妥協(xié)了。朱寶珠抿嘴一笑,收起契約故意嘆聲道:“我也不是真想逼她,這不是沒辦法嗎?既然知錯(cuò),那我做嫂子的先去放她出來?!敝鞂氈樾σ怆y收,絲毫不在乎身邊的管家如何去想。
“對了,爹可起來了?”朱寶珠又問。
管家躬身道:“老太爺正在梳洗?!?/p>
“那好,我待會兒過去請安。你去叫錢大夫今日過來給老爺瞧瞧,老爺應(yīng)該無事了。”
朱寶珠吩咐下去,轉(zhuǎn)身便興致勃勃地走向柴房。今天正好是第三天,關(guān)在里面的梁玲已經(jīng)冷靜下來,見她來了不怒也不怨,乖順多了。
朱寶珠拿出袖中的鑰匙,親自解開鐵鎖放梁玲出來。梁玲一直沉默,朱寶珠淡淡道:“你先去梳洗干凈換身新衣,填飽肚子就跟我去朱寶齋?!?/p>
梁玲聞言困惑地望著她,朱寶珠解釋:“去挑幾樣嫁妝,梁家大小姐出嫁,可不能太寒酸了。放眼安水城,有哪家的珠寶首飾比得上朱寶齋?放心,你選多少東西太爺就給我多少銀錢,嫂子不是白送你。”
朱寶珠說罷喚來梁玲原先的幾個(gè)貼身丫鬟,將她們支開后便回去催促梁楚起床。
昨夜還精力充沛,梁楚還能有什么毛病?說他有毛病朱寶珠都不信。梁楚再次踏出房門,心情十分愉悅,光天化日下不顧其他,大咧咧地拉著朱寶珠的手腕一路說笑著去給梁太爺請安。梁太爺一眼便看到兒子和兒媳婦手拉著手,梁楚紅光滿面精神飽滿,朱寶珠臉蛋微紅巧笑嫣然,梁太爺心中的大石落下一半。
一家人在今日的膳廳重聚,似乎每人都突破舊疾改頭換面重新入世,飯桌上一片和睦融融的景象,仿若往日重現(xiàn)。
“言章吃了飯當(dāng)去梁記了,這幾日你不在有點(diǎn)亂。”
“是,我吃了飯就過去?!?/p>
梁太爺點(diǎn)頭,眸光放到一直沉默的梁玲身上,眼神變化復(fù)雜,有喜有憂。罵她不懂事,似乎為時(shí)已晚。好言好語哄她,他絕對做不到。罷了罷了,總算快嫁人了,以后就是別家的女兒,他再也管不著了。
梁太爺喚來管家,吩咐道:“你等一下去賬房領(lǐng)銀錢,晌午就帶小姐去寶珠那里多添些首飾,其他還需要什么就買什么,我梁家的女兒嫁過去不能讓江家人日后說閑話?!?/p>
梁玲雖不是王清荷那般大家絕色,但在安水城也是小有名氣的美人,家世不耐,容貌出彩,能書善舞。這樣的女人自來有一眾公子爭奪,從她十一歲起梁家的門檻便被媒婆踏破,如今要嫁人,少帶幾樣嫁妝江家哪會挑刺去說?梁太爺這番話明顯還是拿她當(dāng)親女兒疼愛。女人嫁人,去了婆家的日子不一定好過,嫁妝的多少有時(shí)能堵住婆婆的嘴,未嘗不是好事。當(dāng)年從南鄉(xiāng)碼頭出嫁上船,朱寶珠的嫁妝大擺長龍,引來一眾路人圍觀議論,蓋著喜帕的朱寶珠親耳聽到某幾個(gè)平日里取笑她的街坊們嗚呼惋惜,說要是知道朱家對這個(gè)胖女兒如此慷慨,說什么也要把朱寶珠娶回去才好。
她的父親不是慷慨的商人,他平日里無奈給官家送禮回來后都大感心疼,對女兒這般可以說是無可奈何,怕女兒嫁過去被人小瞧。女兒的容貌無法改變,只好用嫁妝去襯身份,這樣一來即便婆家對她不滿,也不敢直言鄙視。
天下父母,誰不疼自己的兒女。
朱寶珠領(lǐng)著梁玲在朱寶齋用了一上午的時(shí)間選了六件首飾,末了,朱寶珠仍以嫂子的身份白送了她一支點(diǎn)翠朱釵和一對東珠耳墜。這一次梁玲沒有惡言相向,默默地收下,低聲答謝,朱寶珠心滿意足。
朱寶珠打聽過江家的情況,父母健在,姨娘有三,上有兄長和嫂子,下有弟妹四人,人丁算是興旺。朱寶珠一邊陪著梁玲置辦嫁妝,一邊叮囑她嫁過去要如何待人,珠寶首飾備那么多不是都往自己頭上戴,更重要的是送禮。你送人一份禮,人家記你一份情,日后有事好商量。她不知道梁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