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魯國個人演唱會正式結(jié)束。這個家伙帶著受寵若驚又喜不自禁的神情與他的粉絲們告別。下了臺,甄老板疾步走來慰問魯國。結(jié)果,兩人又為500元?來推去。我先推門先走了出去。幾分鐘之后,甄老板送魯國出來。
天上星大如斗。
魯國也許是這個夜晚興和縣最興奮的人,不只是上路以來一晚唱歌掙錢最多,而且,“當我看見臺下千百只手在揮動,我找到了超級明星的感覺。”直到躺在旅館的床上熄了燈關了電視伸手不見五指,魯國仍在如是一遍遍回憶。
在那樣一個小小的酒吧里能看見千百只手一定是他興奮過頭后的幻覺,但他應該高興,這是他的幸福時刻,是他在為夢想孜孜以求的路途上又一盞希望的燈火。是夜,我漸入夢境時,他依然在絮絮叨叨為美好未來憧憬著。這是個城市動?,注定在城市叢林中才能生存和游戲,國道沿線那些人群聚集的城市有他揮灑的舞臺,而我卻要深入草原尋找讓我自由笑傲的一片樂土。
又一個天明到來。吃早餐時,魯國漫無邊際地東拉西扯,他說昨晚夢中構(gòu)思了一首好歌,說著就唱了起來??磥硭麎粢姷氖莻€半成品,幾句中間他不得不停下來細加推敲。
分岔路口,我要沿縣道北上,他走國道繼續(xù)西行。
風從北面涌來,夾雜著土礫呼嘯而過。
“有時間么,可以跟我一起去北面草原看看。”我笑著說。
本是隨意的一句,他似乎當真了,低下頭在考慮。
“別,我說?玩的。你繼續(xù)向西走吧。”我趕緊說。
他笑了笑,“咱們蘭州再見吧。天哥,保重?!?/p>
“兄弟,保重?!蔽艺f罷上車。
“等等!”我聽見他在后面喊。
他趕過來,掏出筆紙,“我去了蘭州之后如果有時間可能還要去西寧,去看看以前樂隊的一個哥們兒?!彼诩埳蠈懥艘恍凶?,遞給我,“這是我那哥們兒的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你可能用得著?!苯舆^字條,我看見了一個讓人難忘的名字:阿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