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說得跟那什么似的,我告訴你,你丫的情感取向有問題。”我笑著說。
他拍拍腦袋,“嘿嘿”地笑個不停?!疤旄纾腋嬖V你說吧,我有女朋友,但是,馬上要——”他對著煙頭吹了一口,藍煙霧漸漸擴散,淡去。
“為什么?”
“要去法國了。從前我們在一起時,她就常說起想去法國,去塞納河邊徜徉。她準備了一年,一個月以前,手續(xù)都辦好了。她辦好手續(xù)那天,還說請我喝酒!”
“你去喝了么?”
“喝個屁呀。”他將剩下的小半杯啤酒一飲而盡,“我坐在那兒,就這么看著她?!彼謬烂C地瞪著我看?!八约簶返醚剑@樣,哎,就這樣?!濒攪鴮⒆旖鞘箘畔騼蛇吚?,拉,齜出上下兩排牙。
這副模樣太搞笑了,樂得我直捶桌子。
“她走了么?”
“現(xiàn)在估計正在塞納河邊徜徉?!?/p>
“現(xiàn)在那邊幾點啊,還徜徉呢?!?/p>
“管他幾點,她就愛那么徜徉,黑天白天的她都要徜徉,徜徉去吧。”他向我舉了舉杯子。
“知道我為什么去蘭州么?”放下酒杯,他說道,“我們倆就是在蘭州認識的。我想在這一路上好好思考一下,是不是出國去找她,到蘭州之后我會最后作出決定。對了,你為什么選擇去敦煌?”
“我想在敦煌遇到一個狂野不羈的姑娘?!边@個一直不能說的想法此時大可不必繼續(xù)隱藏著,因為,我面對著的,畢竟是個萍水相逢的路人。
“怎么個狂野不羈?”魯國問。
我一時語塞。我不知道當身臨古樸的敦煌之時,是否會有那樣一次機會,讓最近常在頭腦中浮現(xiàn)的這個影子走入我的現(xiàn)實。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本來十分明確的這一半目標竟不像出發(fā)前那樣清晰。
酒喝完了,魯國看了下表,說,“走,跟我去找場子?!?/p>
他是要找酒吧,但這話讓他說得跟土匪暗語似的。他從腰包里取出一張紙單,拿到我面前,竟是許多城市的酒吧歌廳地址記錄!
“網(wǎng)上查的,連同跟圈里人打聽弄到的。夠詳細吧?!?/p>
興和本地酒吧不多,比較了一下,叫作“路口”的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