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靜靜地將頭擱在他的胸口,雙手環(huán)著他的腰,心中有一種別樣的感動。她能聽到他心臟有力的跳動聲,好一會兒,才說:“子政,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就會一直跟著你。無論你到哪兒,變成什么樣子,我都跟著你。”
葉子政摟著她柔軟的身體,聽著她靜靜的話語,只覺得五臟俱焚,好似剜心一般地疼痛。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如此心痛過,也從來沒有像這樣無可奈何過。抱著她,眼中不覺怔怔落下淚來。
晚上的時候,許墨歡喜地拿著那對戒指,看著便覺得有說不出的甜蜜。那戒指的內(nèi)圈刻有他們名字的最后一個字,后面鐫刻著一句話:愛是永恒。許墨看著笑了一下,將它們緊緊握在手心中。可是心里又有一陣淡淡的失落,她本以為,葉子政會向她求婚,沒料到卻沒有??墒且幌氲?,他對她說的那番話,心中又不免柔軟起來。他那樣的一個人,若不是因為真的愛她,怎么會對她說出這樣的往事、這樣的話來。許墨想著,不覺心里又高興起來。
第二天,許墨一醒來,就見葉子政已經(jīng)穿戴妥當了,正看著她。不禁一驚,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他說道:“不是晚上的飛機嗎?現(xiàn)在幾點了?很晚了嗎?”
葉子政看著她,伸手輕輕將她兩側(cè)的散發(fā)捋了上去,說道:“不是,是我有點事情要回去,航班改簽了。你不用這么急,慢慢收拾,我在飯店給你叫了車,他們一會兒會來幫你拿行李送你去機場?!?/p>
許墨聽他這樣一說,握住他的手臂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葉子政看了看她,說道:“我馬上要走了,時間來不及了。你還是坐原來的航班回去,聽話?!?/p>
許墨點了點頭,說:“好吧?!比~子政笑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許墨,我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可能跟你的聯(lián)系會比較少,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喬江川的電話?!?/p>
許墨也不以為意,只說道:“我打你的電話不行嗎?干嗎要打他的電話?”
“我怕有的時候,你打電話過來,我接不到。”
許墨聽他這樣說,不想他為這些小事操心,就說道:“哦,知道了?!闭f著,又笑著看著他說道,“那我在家里等你?!?/p>
葉子政怔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他們倆在一起住過的那間公寓,覺得像是猝不及防之下被什么狠狠插到了心中,好一會兒,才親了親許墨的臉說道:“好。”
許墨見他站在那里還看著自己不走,怕他誤了飛機,不禁催促起來:“還磨蹭什么呢?趕緊走啊,小心誤了飛機?!?/p>
葉子政聽她這樣說,看著她終于說道:“那我走了。”
許墨邊穿著外套邊說:“嗯,我送你下去。”
出了酒店的大堂,約好的車早已經(jīng)等在那里,司機幫葉子政放好了行李,便進了車安靜地等著。早晨的太陽很好,照得酒店越發(fā)金碧輝煌。這個時候還很早,大堂門口的人不多,帥氣的門童安靜有序地開著門。
許墨站在那里,有些不適應(yīng)這突如其來的光亮,略微瞇了瞇眼睛。薄光中,她仿佛有一種透透的亮,輕輕淺淺,恍如這朝陽一樣,和煦溫暖。
“快走吧,晚上我就回去了?!痹S墨說著,不舍地放下了一直牽在自己掌心中的他的手。
葉子政點了點頭,上車之前,他又回過頭來看了看許墨。葉子政在陽光下越發(fā)顯得挺拔,一如既往地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奪人眼目。她不禁笑著對他揮了揮手,葉子政看著許墨,微笑了一下,終于上了車。
訓(xùn)練有素的司機見他坐好,一聲不響地開動了汽車。葉子政坐在車里,臉上的微笑慢慢褪去,從后視鏡里看見許墨還站在那里,晨曦在她的身上映射出恍如彩虹一般的顏色,那樣的美麗。她甜蜜、歡喜、安靜地看著他的車輛行駛的方向。車子越開越快,后視鏡中許墨的身影越來越小,終于消失不見。葉子政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種悲愴的絕望來,其實不過短短數(shù)尺的距離,卻仿佛已經(jīng)成了他此生再也不能跨越的千山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