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轉頭看看我,笑了:“玩笑玩笑,齊享這個人,你還是不要愛上他為好?!?/p>
到學校,我在校門口給沈思博撥了個電話。
“喂?!表懥艘欢嗡沤?,“回來了?”
我裝沒聽見:“你認識莊凝不,她現(xiàn)在在我手上?!?/p>
“……”
“哈哈,還想不想見她?”
“……”
“怎么啦?你是不是有事?”
隔了大概三秒鐘,他嘆口氣:“沒事,你在哪兒?”
“正往宿舍走呢?!?/p>
“我在木橋這兒?!?/p>
“你在那干嗎?”
他神思似乎還沒轉過來:“嗯?”
“我問你在那干嗎?”
“碰見個熟人?!彼貜推匠#跋挛邕€開心?”
“下午?哈哈,你知道我遇見誰了?”
他配合地問:“誰?”
“齊享,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
“有印象?!?/p>
“他也在那群人里,你說巧不巧?哎呀我當時都傻了?!?/p>
“呵呵?!?/p>
一個人在不在狀態(tài),是不是敷衍,甚至他以為自己在認真回答了,但對方又怎么會聽不出來,我頓了一頓,說:“沈思博,你到底怎么啦?”
“……”
“不舒服嗎?還是心情不好?你等等我,我馬上過去找你?!?/p>
“別,莊凝,別。”他聲音有點兒說不出來的,像是焦慮又像是疲憊,“……你別這樣?!?/p>
我正在兩條路的岔口,剛要往橋那邊走,被他這么一說又站住了,早春的晚風迎面而來,方才的歡快早就丟在身后,我此刻只覺得冷,而且無措:“別這樣?你怎么了,你跟我說啊。”
他一時沒出聲。
我拿著手機站在那里,忽然想到是不是因為我回來晚,是不是因為我下午跑出去跟一群陌生人見面,他覺得我輕浮了?我斟酌一下,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嗯,其實呢,網(wǎng)友聚會一點意思都沒有,我以后都不去了……”
說真的,講這個話真是窩囊呀。但窩囊我也認了。
沈思博終于有了反應,他打斷我但語調并不突兀,像一條河流平穩(wěn)切入另一條河流:“沒事,真的,莊凝你也回寢室吧,好好休息?!?/p>
我推開寢室門的時候心里還悶悶的,謝端坐在那兒,正很快地把紙團一團扔進紙簍,轉頭看我:“這么早?”
“早嗎?”我關門,說,“九點多了吧。”
“我是說……沒什么。”她笑,“聚會怎么樣?”
“別提了?!?/p>
“……”她看著我走進來,把包扔到桌上,然后給自己倒一杯水坐下,她問,“沒意思?”
“不是?!蔽液瓤谒帽釉谑掷镛D來轉去,“剛我回來的時候給沈思博打電話,他好像不高興了。”
她好像是笑了一下:“因為這個?”
“因為這個就好了,可我又覺得不像,問他也不說?!蔽覍χ璞瓏@氣,“端端,我挺擔心他的……”
“莊凝,我問你個問題?!彼龔脑嚲砩咸ь^,看我,“你就從來沒對沈思博以外的人,動過心?”
我想也不想:“沒有?!?/p>
她啞然,瞠視著我,似乎有語言試圖掙脫,但她忍了忍,終于沒有出口。
4
L大在這個學期,正式進入本科評估準備階段,專門設立迎評辦公室,新的教學樓、圖書館、體育館竣工并投入使用,這是比較積極的影響。
當然也有讓人郁悶的。
比如我和端端人手一個煎餅果子拎到教學樓,老遠就聽見保安吼:“吃東西外邊待著!還有,那個穿拖鞋的!你,說你呢!回去換鞋!”
理說不通,就看見有男生罵罵咧咧地一路踩著拖鞋往寢室那條路上上演末路狂花——不敢就此曠課,監(jiān)獄怎么考勤犯人的,課堂就怎么考勤我們,老師也無奈,上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