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從來都不需要以卑微的姿態(tài)渴求愛情的救贖,因為總會有那么一個人,帶了你最需要的東西,等在你必經(jīng)的路上。
情人節(jié)的下午,她一直怯怯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身邊的同事間或收到送花人送來的大捧玫瑰,她不敢擠上去湊熱鬧,佯裝低頭工作,佯裝心無漣漪。
其實,她內(nèi)心里早已經(jīng)風起云涌般熱鬧著,硬生生的,覺得有些疼。
二十八歲了,這是個很尷尬的年齡,她不曉得要以怎樣的姿態(tài)去祈禱一場愛情的救贖,而最初的王子,在歲月里早已經(jīng)模糊了容顏。十八歲,到二十八歲,其間十年,有不同的男人從她的路上路過,又赴了各自的前程,到最后只有這個慈悲的男人舍得將大把的時間留在她身邊,卻竟然連她的生日都記不住,更不要說情人節(jié)這樣浪漫的日子了。她覺得,不悲傷是沒有理由的。
好幾次,她借接水的機會跨到窗口,期望從偌大的落地玻璃上看到他手捧鮮花從馬路對面走過來的情景,樓很高,但她雙目澄澈,數(shù)次的期待都統(tǒng)統(tǒng)落空。
時鐘開始指向下班的鐘點,周圍的人已經(jīng)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赴美麗的約會,她覺得,她那么孤獨。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這樣的想法,如果今天,他不來,不送花給她,那她就離開吧,找一個陌生的男人,過普通的生活,木偶一樣,看潮起潮落。她有些想哭了,十年,讓她最初的驕傲蕩然無存,就連最后的卑微都將要全身而退。
罷了,罷了!這樣想著的時候,卻見辦公間的門被人輕輕推開,雙手空空的男人走到她桌邊。周圍的同事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她連抬頭微笑的力氣都沒有了。或許,二十八歲,注定了要與浪漫失之交臂,這時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他從右邊的褲兜里拿出一串嶄新的鑰匙,他說:“嫁給我吧,我想給你一個家?!?/p>
淚水忍不住濕了臉頰,她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個不起眼的男人,在她很尷尬的二十八歲,用一串鑰匙了結(jié)了她所有的不甘和期待。她想,她是幸福的。其實,從始至終,她想要的最好的禮物就是一串可以打開家門的鑰匙,卻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舍得送給她這樣的禮物。
是的,我們從來都不需要以卑微的姿態(tài)渴求愛情的救贖,因為總會有那么一個人,帶了你最需要的東西,等在你必經(jīng)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