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一看到康師傅牛肉面就覺得反胃。
尹暮晨無奈地搖搖頭,換上鞋準備出去吃點兒東西,臨走出門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穿著米黃色的睡褲。于是趕忙回臥室換好,在站在鏡子前端詳了半天,確認衣服穿整齊了,錢包和鑰匙都放進了正確的口袋,他才放心出了門。
工作的時候,他整天想著好好休息一下,如今真的休息了,他才發(fā)覺這樣的日子有多可怕。尹暮晨接連幾天都在往外發(fā)簡歷,卻沒有收到任何一個回復(fù),全部石沉大海。積蓄越來越少,坐吃山空的結(jié)果導(dǎo)致直接的生存危機。雖然尹暮晨知道自己眼下的處境很危險,但他很懷疑,自己最后也許是被餓死,而不是被別人殺死的。
在樓下的蘭州拉面館匆匆填飽肚子,尹暮晨不想這么快回去,就在河堤邊散散步。黑衣人再次出現(xiàn)了,一旦知道這些人也許是殺死伍衛(wèi)德的兇手,尹暮晨就有些不寒而栗,好在這群人和上次一樣,僅僅是跟著,而且始終和他保持著五十米以上的距離。尹暮晨隱隱感到 ,黑衣人暫時不會對自己動手。
他掏出手機,撥通沈彬揚的電話號碼。既然有人跟蹤,難保家里沒被安裝竊聽器,相比起來,外面反而保密性更強一些。
“彬揚,現(xiàn)在在哪兒?”
“剛和謝梓橦道別,準備回家。怎么,想找我喝酒?”沈彬揚半開玩笑地說。
“對,是想找你喝酒,你在什么地方,我過去找你?!?/p>
沈彬揚猶豫片刻,說:“那你過來吧!我們?nèi)ヒ郧俺Hサ哪羌揖瓢??!?/p>
半個小時后,尹暮晨趕到了夜韻酒吧,酒吧地處城西,剛畢業(yè)那會兒,尹暮晨常常和沈彬揚一起去喝酒。
酒吧還是過去那家酒吧,只是后來裝修了幾次,走進去后,兩個人都快不認識了。
“還記得我們最后一次來這兒是什么時候嗎?”尹暮晨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這里視野寬闊,很難找到遮蔽物,他將自己暴露在黑衣人的視線中,黑衣人也逃不過他的眼睛。而且如此一來,那些人就不用跟進來了。事實果然如此,酒吧外行人很少,黑衣人無處藏身,只能坐在車里,但如此一來,反而使他們更加明顯地暴露出來。
“當然記得,是我警校畢業(yè),要去外地培訓(xùn)以前,我當時要去一年。你為我踐行,那天晚上,我們喝到很晚,你還告訴我,你會繼續(xù)自己的愛好,無論遇到什么事?!?/p>
“是啊,現(xiàn)在想起來,當年真是少不更事?!币撼扛锌卣f:“我還是被改變了!”
“可現(xiàn)在我覺得,過去那個尹暮晨又回來了?!鄙虮驌P叫了半打啤酒
尹暮晨無奈地搖搖頭:“一開始,我也這樣認為的??傻浇裉煳也胖?,你我都被伍衛(wèi)德耍了!伍衛(wèi)德騙了我,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會遭遇危險,所以一定要立即告訴我什么,他在騙我,他在見我以前還去買了張電影票,說明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會有危險。這一切,只是他設(shè)計的一個騙局。彬揚,我們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怎么會這樣?”沈彬揚倒吸了一口冷氣:“聽你這么一說,我還真忽略了那張電影票。不過,伍衛(wèi)德買票的時間點非常重要,可以直接決定他當時的心情??墒啬谷嗽趺磿牢樾l(wèi)德那張電影票是什么時候買的?”
“守墓人既然能把案發(fā)現(xiàn)場搬上游戲,就一定見過真實的現(xiàn)場,有可能,他當時一直在跟蹤伍衛(wèi)德,還親眼見證了他的死亡經(jīng)過。伍衛(wèi)德死的時候,我慌了神,所以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p>
“如果你說得沒錯,那我們的出發(fā)點就是錯的,可伍衛(wèi)德為什么要騙你?”
尹暮晨指指上面,輕聲說:“天知道!”他將自己今天在網(wǎng)上遇到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然后又指指對面那輛車:“看到了吧?就是那些人,他們已經(jīng)是第二次跟蹤我了?!?/p>
“你怎么不早說?”沈彬揚差點兒站起來:“我馬上叫人來,把這些可疑的人帶去局里查問?!?/p>
“算了吧!”尹暮晨趕忙制止:“第一,他們不會承認,第二,你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不如叫人暗中跟蹤,看他們最后會和誰聯(lián)系,也許那人就是殺死伍衛(wèi)德的兇手?!?/p>
沈彬揚點點頭:“說得有道理?!彼统鍪謾C,叫來幾個同事暗中跟蹤那幾個黑衣人。三名干警很快趕過來,還用短信通知沈彬揚,他們已經(jīng)在暗中隱藏起來。
“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吧!”沈彬揚端起酒杯,用眼角余光看掃了一眼對面的黑衣人:“不過,你這樣還是太危險,我再派一個小隊的人保護你?!?/p>
“也好,反正我現(xiàn)在失業(yè)了,基本是個宅男?!币撼孔猿暗匦π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