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品面露疑惑，楊煥解釋說：“你不記得嗎？初中的時候老師問大家的理想啊，你說要做老師，我說……”

呂品馬上想起來，接口笑道：“你說要做校長。”

“對呀對呀，”楊煥眼神亮起來，“你還記得啊，我當(dāng)時說我要做校長，罩著我爸我媽和你！”

呂品抿嘴笑笑，一抬眼卻見楊煥盯著她，幽深邃遠(yuǎn)的目光中燃起簇簇火苗。她立時攥緊刀叉，手心微微捏出汗來，連忙岔開話題：“你……你們公司其他人呢，都和你差不多年紀(jì)嗎？”

楊煥看著她直笑，卻不像以前那么囂張張揚(yáng)的笑容，只抿著嘴微彎唇角，老半天才輕聲答道：“都差不多年紀(jì)，也就在我們前后兩三屆內(nèi)?！?/p>

他不說話，呂品也就不知再怎么接下去，問完同事，該問候辛然才對，可這樣似乎又太刻意，好像她特別要關(guān)注什么似的——盡管楊煥剛剛為“撩撥”一詞道過歉，她心中那根刺拔掉了，傷疤還在。

“辛然住我樓上”，楊煥率先提起辛然，“我們最早創(chuàng)業(yè)的幾個人都租在一個小區(qū)，住慣了也就沒換，要不明天你去我們那里玩怎么樣？”

“不好吧，”呂品訕笑道，“都不太熟。”

“沒有，他們都挺好玩的，”楊煥聊起朋友來又神采飛揚(yáng)，“我們那兒號稱CXO俱樂部，都是年輕人?！?/p>

“CXO？什么東西？”呂品切著小抹茶蛋糕問，“我只聽過CEO、CFO什么的。”

“就這個啊，”楊煥眉飛色舞，“我們最初只有七八個人，中途有人退出又招進(jìn)幾個小兵，三年前正式注冊公司時只十五個人，核心成員五個，隨時瀕臨倒閉。我們給自己打氣，就一溜編號下來，當(dāng)是個自我安慰。最早有idea要創(chuàng)業(yè)的是左神，他是辛然表哥，技術(shù)特別牛，原來在學(xué)校坐鎮(zhèn)指揮，今年才到北京來，來的第一天，我們從雜貨市場四十塊買回來的電飯煲，愣是被他改成一預(yù)約定時的！”

呂品苦思良久后問：“他加了一塊芯片吧，具體用什么型號的芯片改裝的？”

楊煥張著嘴，一時接不上話——他原意是顯擺一下左神的牛逼技術(shù)，彰顯Memory團(tuán)隊(duì)的精英構(gòu)造，以顯示自己也算一小精英好讓呂品仰慕仰慕，沒料到呂品較真起來和他研究起單片機(jī)。他努力調(diào)整情緒后又笑：“不記得，你去我們那兒我讓左神把圖紙給你。接著說，那CEO是個八哥，左臉寫著一個八，右臉寫著一個卦，完全當(dāng)狗仔的料——不過這還不是最搞笑的，最搞笑的事說出來你肯定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