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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節(jié) 前往東京

地獄使者 作者:(日)海野十三


如今這家“新三松馬戲團”今后是否能夠賣座,業(yè)績收入如何,這對團員們來說是攸關(guān)生死的大問題。

此番前去是吉是兇?馬戲團在城南的表演是否能夠博得好彩?這都是新任團長黑川和房枝去東京摸底時要搞清楚的問題。第二天兩人就從橫濱啟程,出發(fā)前往東京。

要讓后到的二十名團員能夠混上一口飯吃,現(xiàn)場考察就絕對不能懈怠。雖然房枝覺得前途渺茫,但一想到自己就要前往東京就莫名興奮。在墨西哥時,東京就是自己魂牽夢繞的地方。

“啊,就快到東京啦。”

省線電車經(jīng)過川崎開過長長的鐵橋繼續(xù)向北行駛就到達了東京。一路上工廠鱗次櫛比的街景讓透過窗戶欣賞的房枝目不暇接,帶給她一種懷念的感覺。

對于房枝興奮的提問,新任團長黑川只得用“嗯啊”來含糊回答。反倒是懸掛在電車內(nèi)的一幅旅游廣告奪走了他的視線。

這時節(jié)客人們大多會出門旅游,不知道馬戲團什么的還有沒有人來看呀。唉,搞不好真的要揭不開鍋啦。

新任團長盯著車廂內(nèi)的海報,心中惴惴不安。

電車行駛到蒲田站,兩人匆忙下了車。

車站前有巴士可坐,但黑川沒有乘車的意思,兀自帶著房枝向前走去。哪怕是一塊錢,對現(xiàn)如今前途未明的新三松馬戲團來說也不是一筆能夠隨意揮霍的小錢。這位團長先生可真是一位會精打細算的人物。

兩人穿過熱鬧的街市,鉆進狹窄的長屋巷。這里四處可見鼠色的塵土堆積,聞上去有股鐵粉生銹后的臭味,地上也到處是一攤攤的黑水,就像郊外林地里的沼澤。

此處的棟割長屋[譯注:一棟房子呈水平方向割成幾戶合住的簡陋住房。

]讓房枝感覺格外親切。房枝想起了她那從未見過的雙親。

或許父親和母親就住在這里的某一棟長屋里呢。

帶著這個想法,越往前走房枝的思親之情就越加強烈。家家都有很多人熱熱鬧鬧地生活在一起,爐灶上煮著可口的飯菜,嬰兒的哭聲不絕于耳,步履蹣跚的老婆婆拄著拐杖從院子里走出來。房枝帶著羨煞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景致。賣糖小販打著太鼓和孩子們從她身邊穿過。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房枝觸景生情。每當路過長屋的門口,房枝都想走近屋內(nèi)喊一聲:

“媽媽,我回來了?!?/p>

但讓人心酸的是,房枝從來沒有見過父母的長相,所以父親母親在她的心里只不過是“父親、母親”這幾個字,而非實實在在的人影。

“看到了沒有,就是那塊地。”

黑川突然停住腳步說道。

“那塊地的地主姓飯村,應(yīng)該就住在這附近。不過究竟在哪兒呢 我一時想不起來了?!?/p>

新任團長嘆了一口氣向四周張望。黑川的一句話把房枝從白日夢里拽了出來,她的思緒重新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

“不過反正就是這一帶。房枝,我去前面打聽打聽。你待在這兒別亂跑哦。”

說完黑川就把房枝留在路邊,邁開步子急急忙忙朝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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