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遺憾至極啊。”
黃島廳長用一種極其遺憾的口吻喟嘆道,說這話時,他還狠狠地在桌子上砸了一拳。
這里是檢察廳的某個房間內(nèi)。
一臉凝重地站在廳長面前的那位不是別人,正是帆村莊六。
帆村總算保住了一條性命,今天剛剛回到東京,他便急忙去找黃島廳長,向他做重要的報告。
“這實在是太遺憾了。我沒有臉來見廳長您?!?/p>
“唉,你辛苦了。好不容易到手的東西就這樣丟了,真是太可惜了?!?/p>
廳長還是為X涂料棒被奪走一事耿耿于懷。
“對了,帆村君,剩下的就只有這些?”
廳長指著桌上一個攤開的紙包對帆村說。紙包里面盛著一撮不知是什么,黑糊糊好像灰塵似的粉末。
“是的,就只有這些。這些粉末是我在涂料棒的包裝紙上,用羽毛刷小心翼翼地刮下來的。好不容易才搜集到這些。”
“但量實在太少了,根本無法進行分析。”
“唉。”
帆村緊閉嘴唇,耷拉著腦袋,不知該說些什么。
“不過,有勝于無。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光在這里嘆氣也沒用。而且,我希望在這不利的狀況中,你要像個男人那樣振作起來?!?/p>
廳長安慰帆村,這讓帆村越加感到羞愧,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總之,先和工廠方面聯(lián)系看看,讓彥田博士檢測一下?!?/p>
“彥田博士?”
“彥田博士你沒聽說過嗎?博士是化學(xué)方面的專家,而且是極東藥品工業(yè)有限公司的社長。我現(xiàn)在就叫他進來?!?/p>
廳長按響電鈴,叫來了秘書。
“請帶彥田博士進來?!?/p>
“是?!?/p>
沒過多久,彥田博士就在秘書的帶領(lǐng)下走進了房間。
在帆村眼中,博士是個五十出頭的老學(xué)者。這時帆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位彥田博士以前好像在哪里見過。但他明白,自己應(yīng)該從未見過彥田博士,那為什么會覺得見過呢?這里肯定有別的原因。那原因是什么,他目前還說不出來。
廳長為兩人互作引見。
“彥田博士,我們拿到了X涂料?!?/p>
“是嗎!你們真的拿到了X涂料?哎呀,不好意思,我這么說太過失禮了。因為我實在是太意外了,沒想到你們竟然拿到了X涂料?!?/p>
“是這位帆村君費盡心機才將X涂料帶回來的??上У氖谴蟛糠侄歼z失了,剩下的涂料樣本都在那個紙包里?!睆d長指著桌面說。
“???您說的是這個?在哪里?就這些?”
博士會如此驚訝倒也不難理解。帆村冷汗直流,將為何會只剩下這點涂料的原因向博士說明。
“怎么樣,博士?憑這一點樣品,可以分析出X涂料的成分嗎?”
博士小心謹(jǐn)慎地將盛有X涂料樣品粉末的紙包輕輕移到面前細(xì)細(xì)查看。不久,博士無力地?fù)u搖頭。
“你看如何,彥田博士?”
“廳長,樣品實在是太少了。非常遺憾,無法進行定量分析?!?/p>
“就是說做不出來啦?”
黃島廳長大失所望,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他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彥田博士與帆村莊六兩人均帶著嚴(yán)肅的表情沉默無語。過了一會兒,博士開口道:
“廳長,光憑這一點樣品實在很難進行分析。但不管怎么說,這一點我先拿走,能做多少做多少。您看如何?”
“也只有這樣了,那您就拿走吧。我們單方面希望博士您和您的公司能夠憑這些資料盡快生產(chǎn)出大量X涂料。這種X涂料早一日生產(chǎn)完成,我們也能早一日安心入睡啊?!?/p>
黃島廳起身抓住博士的手,用力地握了幾下。
“那么帆村君,你作為我們的聯(lián)絡(luò)員,日后要麻煩你工廠、檢察廳兩頭跑啦。拜托了!”
廳長對帆村下達了新的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