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家的千金?”驕陽仿佛是一副旁觀看戲的眼神。近來總聽李鼎一抱怨變相相親會過于頻繁。小程秘書早晨的時候還跟驕陽爆料李鼎一某次談生意,當場被派遣相親任務,臉都綠了。驕陽聽了一直笑的直不起腰。
“一個市委領導的女兒?!?/p>
“你爺爺開始把目光放在政界人士身上了,看來志不在小?!?/p>
“他覺得李家一直挫折不斷,大伯,父親,堂兄,都在年輕的時就去世了。他總希望我能盡早結婚,讓他抱上重孫子,解決李家人丁稀薄的問題?!崩疃σ徽f到最后,不禁輕嘆了一聲。
“老人家都有這種顧慮,你就任務艱巨了。祝你此次相親成功!”驕陽出了辦公室門的時候,還一臉輕松的祝福他。
只是晚上自己剛在家里打開電腦想輕松輕松,就接到李鼎一的求救電話,語氣中十萬火急,像是躲在衛(wèi)生間的某角落里打來,電話那邊還不斷有沖水的聲音傳來,弄的驕陽很是尷尬。
驕陽本不情愿,是沖著他電話里最后說的那個“兄弟義氣”去的,連衣服都沒來及換,還是居家的一套,只是上面加了個小披肩,敷的面膜剛剛洗去,一臉素面朝天,趿拉一雙涼拖,直接叫了計程車趕到了李鼎一說的飯店。
驕陽離得老遠看到李鼎一和一個短發(fā)帶著框架眼鏡的女孩面對面坐著,那女孩穿著較為樸素,米色的小西裝外套,只露了個背影。
她思考著該以什么方式沖過去,該說些什么,過去打他一巴掌,或者潑他一杯酒?如何才能顯出攪局的作用?
猶豫當中,李鼎一似乎已經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她,連忙用眼神示意她過來。驕陽還在踟躕怎樣出場,朝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李鼎一大約是真的著急了,不斷朝她使眼色。驕陽硬著頭皮,裝作趾高氣揚的走到他們的桌前,仿佛彪悍大奶來捉奸的情狀,剛要端起桌上的酒杯做下一步的動作。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齊姐?”
驕陽回過頭來,這才看清,和李鼎一相親的女孩,竟然是孫宜佳。整張臉的表情,迅速僵在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
李鼎一并不知道孫宜佳和驕陽是舊相識,還處在做戲的認知上,像是安撫和認錯的動作,一只手不自覺地攬在驕陽的肩頭。
“齊姐,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睂O宜佳轉了一種失望的表情,充滿憤憤不平,“曾毅勛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而你非但不領情,還這么傷害他!我已經放棄了,對曾毅勛死心了,才答應爸爸和別人見面相親,可沒想到齊姐你原來暗藏一手,早就另攀高枝了。我現在終于知道你為什么要和曾毅勛分開,他在你眼里,也許不如李鼎一更有錢途吧?”
驕陽愣在原地,幾乎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李鼎一這才明白情況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復雜。孫宜佳走了兩步,回過頭來,似乎一臉鄙夷:“李鼎一,剛剛我對你印象是不錯,不過現在看來,你實在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驕陽和李鼎一好像一瞬間從天堂跌落到地獄,落差還沒完全適應。被孫宜佳的一頓痛批攪得精神麻木。傻愣愣的坐在餐廳里,好半天沒回過神。
“下次這種事,不要再來找我!”驕陽氣沖沖的沿著馬路朝前走,不理會李鼎一跟在后面無力的解釋什么。
“我也不知道孫宜佳和你還有交情……”
“我的名譽就要葬送在你手里了,我雖然你是兄弟,可我也是女人,被熟人這么誤解,這么辱罵,我是什么感覺?”驕陽心里泛起一種酸澀。
“今天晚上完全是巧合!”
“以后你再拒絕相親對象,麻煩找別人當擋箭牌!”
“今天晚上和孫宜佳告吹,明天晚上爺爺就會再安排別人?!?/p>
驕陽好像徹底明白了什么,停下來看著一身西裝的李鼎一,眼睛里透著一種無奈。
“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難道以后每次都要我出來幫你演戲?”
李鼎一看了看身邊,正面站到她前面,神色鄭重,言語中甚至還夾帶了一絲不安:“所以,我今天一直在想,既然我總要頻繁的參加這類無意義的活動,而你也已經對感情死心了,不如咱們倆將就著在一起算了。一來我解決了困難,二來你也不用受到非議。咱們是患難兄弟,不管到什么時候,階級感情總是很深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