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時節(jié),到晚上總是月朗星稀的,涼爽的風(fēng)吹進(jìn)小小的院子,舉目望去盡是即將夷為平地的簡易樓。據(jù)說這塊地靠近市中心,拆了民房后即將用作商業(yè)用地。
驕陽在自家院子里支起碳爐,精心的布置一頓燒烤盛宴,昨天曾毅勛的圍裙被洗干凈,今天穿在了自己身上,看著小木桌上幾排燒烤食物,還有5個放調(diào)料的小瓷碟,鋪上干凈的桌布,映著屋里的燈光,倒真有些野餐的情趣。
“是誰上回抱怨臉上冒出一顆痘,今天就主動吃燒烤,看來你那些美容理論都是說說而已?!痹銊鬃谝慌詫㈦u翅穿在鐵條上,放在盤子里,臉上掩不住的笑意。
“有什么辦法,昨天那頓飯吃的腸子都快吐出來了,今天就犒勞一下自己, 一直就愛吃燒烤,以前是為健康考慮才不敢多吃?!彬滉栄b作抱怨的表情,一臉受傷隱忍。
碳爐的火光把臉映紅了,驕陽拿著烤的香味四溢的雞翅,饞的直流口水?!爸绬幔吭瓉砦以瓉碓邴惛鄹粋€人一起吃燒烤,吃到差點(diǎn)吐?!?/p>
“跟桑家珉?”
“不,是惠佳的李鼎一?!?/p>
“哦?你跟他看來交情不淺。”
“原本他是家珉的戰(zhàn)友,和我是好兄弟,曾經(jīng)也算無話不談?!彬滉栂胂?,覺得這句話不妥,從前自己對李鼎一是無話不談,但他對自己似乎總掩藏了點(diǎn)什么,也許因為這個,她覺得關(guān)于李鼎一,有些東西是讓人看不透的。
“后來怎么不了?”
“后來很久沒見到他,像人間蒸發(fā)了,我想,也許他對我并不是太信任,也許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行蹤吧?!?/p>
曾毅勛臉色微變,沉默了一會,只聽到火堆里“嗶嗶哱哱”的聲響:“驕陽?!?/p>
“嗯?”
“李鼎一在生意上是站在恒茂的對立方的,咱們的關(guān)系不同了,以后你要站在我這邊。”
“我本來就是你這邊的?!彬滉柨此荒樥J(rèn)真,反而覺得可樂,將烤好的一串臭豆腐遞過去,“就沖著在恒茂工作了五年,我也是向著恒茂的,何況惠佳不止一個李鼎一,還有一個章修年,他可是我心中黑名單里一員?!?/p>
“你心里還有黑名單???”曾毅勛難以置信的望著她。
“好多人,有那年在街上搶走我提包的歹徒,初中時體罰我的無良教師,還有當(dāng)年在修車行欺負(fù)家珉的同事等等?!彬滉柛灰患?xì)數(shù)著,“當(dāng)然,如果你背叛我,欺負(fù)我,那你也會進(jìn)入我的黑名單?!?/p>
“進(jìn)入黑名單的會怎樣?”
“永遠(yuǎn)被我憎恨?!?/p>
曾毅勛笑的直顫,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放心吧,你沒那機(jī)會拖我進(jìn)黑名單了?!?/p>
火光里,驕陽的兩頰被映的紅紅的,嬌羞可人,眼睛里的光芒閃閃爍爍。
曾毅勛靠近了伸手?jǐn)堊∷睦w腰,驕陽沒有抗拒,只是怯怯的拿著一串臭豆腐,雙手像不知該如何安置。
唇,覆上來的時候,軟軟濕濕的,驕陽感覺到曾毅勛吻得很仔細(xì),一點(diǎn)一滴,絲毫有疏漏,這似乎不像他的風(fēng)格。而放在她腰間的手卻不曾閑置,上下摸索著,像尋找些什么許久渴望的東西。他一再用舌頭伸入想探尋什么,驕陽卻只敢縮在一角,直到被他逼到無路可退,才慢慢唇舌交纏……
“唔……”
“嗯?”
曾毅勛怔了一下,停下來:“怎么了?”
“孜然的味道?!彬滉柼蛄颂蜃齑剑偷男ζ饋?,伸出長長的指關(guān)節(jié),將他嘴角上殘留的孜然擦去。
曾毅勛覺得那指尖的輕觸的感覺,像種無意的挑逗,撓的他心里癢癢的:“你這個樣子,讓我老想一些不安分的事?!?/p>
驕陽的手指停了下來,扔了臭豆腐,直接雙手掐住了他的兩腮,惹得他一陣怪叫,疼痛抱怨?fàn)睿骸疤?,疼,別掐了,成豬頭了?!?/p>
驕陽眼里帶笑看著他:“以后不安分就讓你成豬頭?!?/p>
“那什么時候才能不安分?。俊?/p>
“早呢。”
“‘早呢’,是多久以后?”
“看過沈從文的《邊城》沒有?”
“……沒?!?/p>
“里面男子向心儀的女子表白時,要唱三年零六個月的歌,以示真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