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友變富少
經(jīng)過了一個周末,驕陽覺得絲毫沒有休息的感覺,周一的早晨上班差點遲到。周日曾毅勛的母親專程邀了驕陽登慈濟(jì)山進(jìn)香,幾乎半夜時分就從山下上山,累了整整一天。驕陽知道曾母是個信佛的人,每逢佛教盛典和固定節(jié)日,必上山進(jìn)香。只是這一次,曾母特別打電話來約了驕陽陪同。長輩的邀請,驕陽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何況自己常年坐辦公室,運(yùn)動量少,也確實有鍛煉的必要。
只是驕陽如約趕到地方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曾毅勛竟然也在場,身著休閑運(yùn)動裝,一身輕快,將曾母的提包也接過來背在肩上,儼然蓄勢待發(fā)。
曾母據(jù)說年輕時是位美女,氣質(zhì)談吐也不同一般,白皙的皮膚,見到晚輩總是一臉和氣。從前就總說見到驕陽覺得投緣,逛街購物的時候,也時常叫上驕陽一起,只是今天曾毅勛也過來湊熱鬧,委實讓她有些詫異。
“我媽非要我來的,不是我要來的?!痹銊追路鹂闯隽蓑滉柕脑尞?,湊過來小聲解釋了一句。
“此地?zé)o銀三百兩?!?/p>
“我敢發(fā)誓,是我媽威逼利誘,我是被她拐騙來的小紅帽?!痹銊滓荒槦o辜,伸出三根手指頭向驕陽保證。
“你少插蔥裝象?!彬滉枌λ恼f辭既好笑又不滿,“誰不知道伯母一向性格溫和,她威逼你?”
“真的!我媽昨天大發(fā)脾氣,我都招架不住,原本今天約了幾個哥兒們打高爾夫的,全泡湯了?!痹銊追诺吐曇簦路鹞直徊贿h(yuǎn)處的曾母聽到,一副惋惜委屈的神情。
一路上,曾母的體力似乎比驕陽和曾毅勛要好許多,爬山的速度始終勻稱且?guī)缀鯖]有間斷。驕陽和曾毅勛則忽快忽慢,走一段歇一段,從凌晨爬到上午時分,驕陽和曾毅勛早已汗流浹背,將外套脫下系在腰間,撐著竹竿上氣不接下氣。眼看和曾母的距離越拉越大,她回過頭來看著驕陽和曾毅勛,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們兩個年輕人,爬了幾層臺階累成這樣,還不如我一個老太婆,你們太遜了吧?”
曾毅勛扶著沿途的壁石,累的直喘粗氣,卻還不愿意失了面子:“媽,要不是驕陽體力差拖我后腿,我早趕上您了,我是遷就她?!?/p>
驕陽雖然感覺自己有種眼冒金星的征兆,可聽了曾毅勛的話,反而來了勁頭:“你說反了吧?你一個大男人,體力這么虛,你還好意思……”
兩人互相譏諷,不甘示弱的加快腳步,艱難的趕上了曾母的進(jìn)度。
曾母笑著站在原地等他們倆上來,找了塊干凈的石凳,輕輕的坐下來。驕陽和曾毅勛看到曾母總算有休息的意思,幾乎累的癱倒在石凳旁。
“媽,您不是專門讓我們倆出丑的吧?您當(dāng)初登山還拿過獎,我們倆哪是您的對手……尤其是驕陽……”
曾毅勛話還沒說完,被驕陽瞪著吞回肚子里。
曾母笑意更濃,寵溺的看著他們倆:“你們現(xiàn)在的年輕人,十二點前從不睡覺,早晨又總賴床,鍛煉少,坐的多,身體早晚要垮,我今天讓你們來是來對了。從前,我像你們這么大的時候,和一個故人每天早晨都爬上家附近的一座山,堅持了整整五年?!?/p>
驕陽掏出面紙來擦汗,心中有些疑惑:“那后來為什么沒繼續(xù)堅持呢?”
“后來肯定是我媽嫁給我爸了,忙著生意,沒工夫天天爬山了唄?!痹銊椎恼Z氣,似乎在諷刺驕陽問了個白癡問題。
曾母神情有些黯然,猶豫了片刻:“后來那個故人腿受傷了,一直沒再有機(jī)會站起來,所以那以后就沒機(jī)會和他一起爬山了。”
驕陽和曾毅勛俱是一愣,連剛才放松的神情也收了回來。
“媽,是您的哪位故人?男的女的?怎么受傷的???”曾毅勛似乎對這個很有興趣,想刨根問底。
“一位早就不再聯(lián)系的故人,前些年已經(jīng)去世了?!痹盖榫w有一瞬間泛起了墨色的凝重,片刻后,整理了情緒,重新站起來,催促著驕陽和曾毅勛繼續(xù)爬山。
到達(dá)山頂?shù)臅r候,驕陽和曾毅勛累的早已上氣不接下氣。坐在慈濟(jì)寺門前的榕樹下,像兩個逃兵一般。曾毅勛更是連灌了兩氣礦泉水,仿佛享受這種難得的酣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