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的笑著點頭,聽著曾總拉家常一樣講著兒子的事情,竟然無比羨慕曾毅勛的家庭。
“恒茂這幾年,多虧了大家的努力,業(yè)績還是不錯的,可是現(xiàn)在做這一塊的競爭對手太多,有幾家公司足以和我們分庭抗禮,每個都擁有不少市場份額。上個月,惠佳集團推出的新型茶飲料,一上市就占了先,加上宣傳到位,又請了當紅影星代言,銷售量一路飆升,咱們的貨一下積壓了很多,銷售這一塊,咱們的能人還是不夠。當初翟菲那丫頭的氣場,還真是沒人能比?!痹傉f到這里不無感嘆,“惠佳的銷售經(jīng)理章修年,到底在這行做了很多年,搶占市場的策略很高明啊?!?/p>
驕陽聽曾總的語氣里,多多少少有種反擊乏力的無奈。
“其實惠佳的李老爺子和您一樣坐立不安,甚至比您更著急。”驕陽想安慰曾總幾句,讓他緊繃的神經(jīng)寬慰一些。
惠佳集團一直是恒茂最強勁的對手,它的創(chuàng)始人李振業(yè)已經(jīng)七十幾歲,可謂姜是老的辣。但他雖是董事長,卻年事已高,兩個兒子都先后走在了他前面,他的長孫李航一本確定為最佳繼承人,甚至當初被譽為本城第一鉆石小開,加上謙謙君子的氣質,一時間迷倒半個城的年輕女性。當時翟菲還花癡般的削尖腦袋想擠進惠佳,只為和李航一共事。
孰料這世界上完美的人往往比較短命,李航一五年前在金沙湖為救落水兒童而光榮犧牲了,自此以后,他的形象比從前更高大了十分,成了值得這個城市緬懷的英雄。可這讓心儀帥哥的人傷的肝都裂了。最最悲慟的,當然是一心扶李大少爺當接班人的李老爺子。
李航一死后,李老爺子大病一場,公司里的事大多交由章修年管理。章修年是李老爺子第二任太太章佩云的同胞弟弟,這幾年來大有“外戚專權”的架勢。
驕陽和李老爺子見過幾次面,覺得那是一個飽經(jīng)滄桑的老人,也許賺再多的錢,也彌補不了兒孫先后辭世,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楚。
曾總大約也明白了驕陽話里的含義,怔了一下,而后點頭心領神會:“李老是行里的老大哥,這些年經(jīng)歷了很多事,能撐到現(xiàn)在,完全是擔心惠佳的將來,這個算盤他打了很久了?!?/p>
曾總一直沒跟驕陽把話說的明朗,畢竟長輩們許多心照不宣的事,和晚輩無法言明。
不過曾毅勛就不在乎這些,湊了周末的時間,專門三催四請的把驕陽約出來,說是幾家公司聯(lián)合搞了銷售冷餐會,惠佳作東,他代表恒茂過去參加。
驕陽從前參加過許多這種餐會,不做主角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優(yōu)雅的姿態(tài)在一邊盡情吃自己喜歡的東西,別的事自有人去解決。
“我已經(jīng)不是恒茂的人了,參加餐會似乎不太合理?!彬滉栠B衣服也沒來及換,為難的看著一臉心急火燎的曾毅勛。
“我就是缺個帶出去的女伴,參加個宴會而已,又不是公事洽談,是不是恒茂的人有什么關系?”曾毅勛邊說邊把驕陽拉上車,隨手掏出手機來看了看,嘴里還嘟囔著時間緊迫。
驕陽更不解,撤著身子想跟他解釋:“既然不需要帶同公司的,只是帶女伴,你把你女朋友叫出來不就好了?”
“你說哪個?”
“上回一起聚會的那個。”
“早分了。哪輩子的陳年舊事了?!?/p>
“這么快?”
“這還快?”曾毅勛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搖頭,“別以為我專門來找你陪,我也是沒辦法,原本這種場合我都就近找小趙,可你也知道她男朋友小心眼,總以為我對小趙有什么企圖,每次見了我都一臉防備。翟菲又結了婚,懶的出來應酬。數(shù)來數(shù)去,想到你還沒人要,自己吃飯也挺無聊,不如出來……”
曾毅勛說到這里,已經(jīng)察覺到驕陽一臉怒色朝他瞥過來,忙改了口:“再說,今天可是章修年搞的噱頭,那孫子的手段層出不窮,搞的恒茂這一季度的銷售額大幅下降,我琢磨著,他今天冠冕堂皇的搞什么交流冷餐會,絕對有炫耀的嫌疑。錢都被他們賺了,能白吃他們一頓,也算撈回點本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