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動機？""不詳。""他有效仿的對象嗎？""答案同上。""疑犯的相貌呢？"貝爾再問。"這點也不確定。""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我們判斷這個人是白種男性，中等身材。""這么說來，目前還沒有目擊兇手的人，對吧？""事實上，見過他的人還不少。他第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是個深色頭 發(fā)、蓄著胡子的五十多歲男人。第二次，他是個六十幾歲的光頭清潔工。接下來出現(xiàn)時，是個七十幾歲的老太太。

"貝爾看著薩克斯，以為她在開玩笑，等著她先忍不住笑出來。但 薩克斯一直表情嚴肅，他才主動問："你沒開玩笑？""這是事實，羅蘭。""我的槍法雖好，"貝爾搖搖頭，拍拍掛在右側(cè)腰上的自動手槍 說："但總要有個目標才行。

"

那就要靠祈禱了。阿米莉亞·薩克斯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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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命案現(xiàn)場的證物已經(jīng)送到了，梅爾·庫珀立即把這些證物塑料袋和玻璃瓶排放在萊姆客廳中間的工作臺上。

塞林托也已從總局回來，他剛剛就"魔法師"一案開了一個嚴肅的會議。局長和市長都想知道這件案子的細節(jié)和偵辦進度，但塞林托卻講不出什么個細節(jié)，也提不出任何進展。

萊姆已接到背景調(diào)查報告，奇幻馬戲團那兩位烏克蘭魔術(shù)師都沒有前科。而在帳篷前站崗的兩名警員也四處檢查過，回報說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或可疑活動。

不一會兒，薩克斯走進房間，旁邊跟著舉止穩(wěn)重的羅蘭·貝爾。當塞林托接獲上級指示要他多增加一位警探加入專案小組時，萊姆便立刻提議找貝爾--他的閱歷和經(jīng)驗都很豐富，而且又是槍法一流的神槍手，萬一到時與嫌疑犯發(fā)生激戰(zhàn)，他可以做薩克斯強力的后援。

貝爾一一與房里的人打過招呼，但先前沒有人對他提過卡拉。他 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而卡拉則回答："我和他一樣，"她用頭指了指萊姆，"也算是顧問。""很高興認識你。"貝爾說，同時驚訝得直眨著眼睛，看著卡拉漫不經(jīng)心地同時玩著三枚硬幣，在手指關(guān)節(jié)間來回翻動，薩克斯開始與庫珀一起研究證物。萊姆問："這名死者是誰？""死者托尼·卡爾沃特，三十二歲，未婚。呃……以他的情況來說， 應(yīng)該是'沒有伴侶'。""與那位音樂學校學生有什么關(guān)系嗎？""目前還不知道，"塞林托回答，"貝迪和索爾正在清查這一點。""他的職業(yè)是什么？"庫珀問。"百老匯的化妝造型師。" 而第一位被害人是音樂學校的學生，萊姆心想。一個是單身女性，一個是男同性戀，他們的住處和工作領(lǐng)域都差得很遠。造成他們遇害的共同點是什么呢？他問："有沒有性用品？" 由于第一個命案現(xiàn)場并無性侵害的跡象，因此萊姆對薩克斯所說的一點兒也不驚訝："不，除非他帶著記憶回家、上床……而且沉溺于此。"她走到寫字板前，把尸體的數(shù)碼照片貼了上去。

萊姆駕著輪椅駛近寫字板，仔細研究這幾張恐怖的照片。"真是令人惡心的變態(tài)。"塞林托罵道，提供了一個毫無建設(shè)性的 結(jié)論。"使用的武器是什么？"羅蘭·貝爾問。"看來像是橫截鋸。"庫珀檢查過幾張傷口特寫照片后說。

不管是在北卡羅來納州或紐約，貝爾都已見過不少類似這樣的屠殺場景，但他還是搖搖頭："哦，這真是恐怖。"在萊姆專心研究照片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似乎 1 有某種不規(guī)則的嘶嘶聲從附近傳來。他掉轉(zhuǎn)頭，看見卡拉就站在他身后，那聲音正是她在驚駭之下的呼吸聲。她怔怔地看著卡爾沃特的尸體照片，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抓著頭上的短發(fā)，因受到驚嚇而睜大的眼睛充滿了淚水。她無法止住下頜的顫抖，匆匆轉(zhuǎn)身離開寫字板。